泡澡,是郡王太妃專為晚上侍候安郡王的女人準備的藥浴,對傷口,尤其是那處的傷口極有好處,楚明涵覺得自己能夜夜承受那等虐待,這藥浴功不可沒!
可是就算知道郡王太妃並不是出於關愛才讓她泡藥浴,但她也不會拒絕,身子是自己的,她還要好好地活著,活著將那些人一個個拉下地獄裡陪她!
楚**與眾姐妹聚過舊,便去尋陶氏說說體己話。
陶氏數月未見女兒也甚為想念,見她來了便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就怕女兒在國公府受了委屈,雖知女婿待女兒極好,但那府中還有一對不省心的母女呢!
楚**自然挑些好話來說,陶氏雖清楚她報喜不報憂,但見她氣色尚好,也知道她過得還算不錯。
只是想起方才翠竹稟報的話,她又下由得有點擔憂,思來想去了一番,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你與女婿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怎的說你對他極為冷淡?”
楚**被她問得一愣,片刻才醒悟大概是翠竹找孃親來勸她了,只是道理她是懂的,只是一時不知如何面對,怎的她身邊之人一個個都替慕錦毅鳴不平了?
“也沒什麼事,只是有些事一時想不明白,不知怎麼面對他而已!”
陶氏嘆道,“你想不明白事就那樣對人,可見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說得難聽點就是矯情,女婿那般被你冷待都還對你噓寒問暖,也不找別人來給你添堵,你還求什麼呢?既然想不明白,為何不開誠佈公說個清清楚楚,一個人鑽牛角尖只會越想越想不明白,倒不如干脆點,爽快點!”
頓了一會又道,“原本兩家親事是取消了的,可一道聖旨又牽到了一塊,我與你爹爹擔心之前議親時與國公夫人那點不痛快會給你日後帶來麻煩,你爹爹還特為這事尋了女婿,原想著希望他對你多幾分憐惜,沒料到他卻說了那番話。”
片刻,陶氏便將那日慕錦毅對楚仲熙說的那番話複述了一遍,“娘雖覺得他這話誇張了點,但到底也是對你的一片愛護!”
楚**怔怔地聽著那句‘她若傷她一分,我自傷己十分’,又想到前不久她裝作玩笑般問他,“假若將來我死在你母親手下,你會不會為我報仇?”
當時慕錦毅卻只是沉默,一言不發。那一刻,她承認自己極為失望,那時她尚未發現胭脂的事,只認定夏氏便是前世害了她性命之人。
那時只覺得大概前世自己死後他一樣當他的孝順兒子,再續娶一房,然後父慈子孝,兒孫滿堂,至於自己這個早死的原配,也許夜半無人之時或許能想得起幾分!
如今聽孃親這樣說,她突然很想問問慕錦毅前世她死後的事。
陶氏見她怔怔的也不說話,又勸道,“如今你既掌了事,那國公三小姐又訂了親事,一切也逐漸上了道,只要好生伺候夫君,早日生下孩兒才是正道,其他的又何必計較那麼多,世間不如意之事十常**,若事事計較還不把人累死?”
楚**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陶氏撫著她的額角道,“你大姐姐一直是府上最出色的姑娘,只是,她享受了多大的讚譽,就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孃親只希望你做個平平凡凡的女子,不必有多出色。像四丫頭就挺好的,性子豁達,凡事不計較,也看得開,這樣的人無論在哪種情況下都會過得比旁人自在!”
陶氏又開解了她片刻,見楚**像是反思的模樣,便又撿了些雙胞胎的趣事說與她聽。
提到那對弟弟,楚**不禁露出幾絲笑容,“說起來怎的不見他們?”
陶氏笑道,“這個時辰大概纏著你爹在後花園陪他們玩呢!”
楚**按耐不住,“我們也去看看吧!”
母女倆相攜著到了後花園,遠遠便看見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兩歲幼童正掰著小胖指頭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