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當然知道這件事,凡是任何人來造訪,她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就像沒有任何人可以不經過她進入這間辦公室。
“是的,董事長。”
“很好。那麼,請你替我查一下,她是什麼時候來的?一共來了幾次?”
“當然!”
極為利索的回答後,又過了10分鐘,她回來了。她已經初步稽核了她的每日來客登記簿,登記簿分成縱橫兩欄,一欄是“來客姓名”,另一欄是“事由”,最後由公司職員證實。
“在上個月十八日,李小姐來這裡找過您一次,董事。
她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卡片,說道:
“十九日上午,她又來了一次,不過隨後,就沒有了她的訊息。”
“沒有她的訊息?”
眉頭一皺,管明棠意識到,她在籤合同之前找自己,顯然是為了把這個訊息告訴自己,雖然她知道自己在熱河,但是……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時間或者機會去熱河。
難道,她沒有背叛自己?
“她還打過六次電話!”
“我知道了,方小姐,給曾經理打個電話,我希望現在就見到他!”
“好的!”
在方芷雲離開辦公室後,站起身走到窗邊,管明棠透過他辦公桌對過的厚玻璃板窗戶向外望著。這時,天地間已經是暮色四合,而在山下的工廠的廠房內依然亮著電燈——這裡依如過去一樣的繁忙,這裡似乎並沒有多少改變。
不過,改變卻是在不經意中發生的,就像現在,山下的這座工廠即是一座工廠,也是一座技工培訓所,同樣也是一個小型研究所,北平城內的一些大學利用這裡的裝置,進行各種試驗,當然,真正的試驗還是需要到德縣進行。
“這裡總歸不是常處之地啊!”
搖著嘆口氣,心知四年半之後,這裡會打響抗戰第一槍,隨後卻又恥辱的不抵抗迅速淪陷,無論如何,北方公司的大本營,都不能設於此處,這時,蘇佩婷回來了。
“曾經理,半個小時後到達這裡!”
然後,她又再一次退出了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曾澈來進入了管明棠的辦公室內,在看過那份檔案後,他的臉上露出些苦笑,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誰策劃了這一切,是站長!
“看來,王老闆是想對我下手啊!”
背對著曾澈,管明棠只是搖頭苦嘆著。
“我不知道,有時候,我甚至有些糊塗,為什麼,明明可以在一起成為朋友的人,最後偏偏成了敵人?”
最後卻又是有些懊惱的說道:
“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看了一下背對自己的董事長,不,是背對自己的老闆,曾澈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垂首,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因為……
“現在,我和他,還有面談,解決我們之間問題的可能嗎?”
搖搖頭,曾澈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至少現在來看,站……王天木是想置你於死地!”……”
一聲長嘆,雙眼凝視著窗外,管明棠不無可惜的說道:“王天木對國家,是個有大功之人。”
一個人,靠著一個月五千元的經費,在華北鋪開一條情報網,在過去的近兩年之中多次鋤奸,致使華北無可供日人利用的漢奸,功在國家!這一點,是不容否認的!
“可,他的私心太重!”
此時曾澈已經不需要再為站長隱瞞什麼了,站長有著太多的私心,從事這種工作本不應該有什麼私心,可……
淡淡地笑了笑,管明棠卻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誰能沒有私心呢?”
但凡是人,都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