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嗎?”蘭素曦不解地問。
“病了啊,不病怎麼能陪你?”安遠笑得比窗外的陽光還燦爛。
簡訊響了,安遠點開,是嚴曉軍發來的:“林汐妍醒了,你要忙,先去上班,不用著急過來。”
安遠笑著回覆:“好。”
咕嚕下床去做飯,安遠習慣性地用手機聽廣播,音樂臺正在放信樂團的那首《離歌》,安遠大吼著跟著一起唱:
一開始我只相信偉大的是感情
最後我無力的看清強悍的是命運
你還是選擇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覺醒
你說愛本就是夢境
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還你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沒說完溫柔只剩離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擁著沈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離歌
原來愛是種任性不該太多考慮
愛沒有聰不聰明只有願不願意
看不見永久聽見離歌
蘭素曦聽著安遠的怪吼心裡痠痛,強撐著去沖澡。誰跟誰借的幸福呢?蘭素曦突然覺得她欠林汐妍好多,好像真的好多。
安遠把雞蛋餅端上桌,跑到衛生間門口拉開一個小縫兒偷看。他痴痴地看著蘭素曦瘦削的背影,眼裡一陣溼熱。
小兔子,這首《離歌》,我絕對不會唱第二次。
第十三章 歌謠
據說生病的人是安遠,可是病假第一天,幾乎下不了床的人卻成了蘭素曦。
初沐曦色,安遠有點兒把持不住,蘭素曦一聲喘息都能點起一把火似的,小兔子被他裡裡外外吃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昏睡的份兒——這是在梁筌的軟磨硬泡下,耔陽最精闢的概括。
安遠發誓,真不是自己太貪吃,只是,除了這樣,他不知道怎麼讓他的小兔子平靜。
高潮的時候,她會大哭,那些委屈和苦楚似乎是被壓抑了太久,終於找到了出口、潰了堤,小兔子哭得安遠又心疼又心慌,最後只有不斷加碼,讓她可以用知覺取代思考,溶解掉那些惱人的回憶。於是,折騰太久,小曦幾次昏睡過去。
睡夢中的小曦片刻安穩,她蜷在安遠懷裡,許是哭得透支,淡青色的毛細血管在小曦嫩白的小臉上清晰可見,更顯出她的剔透。她小巧的鼻翼還在艱難地抽吸著,像是盈盈振翅的瓷蝶,很惹人憐愛。安遠在一室朦朧的靜謐裡圈著蘭素曦,肌膚之下,如同圈護著一塊膩白的暖玉。
可是每每安遠稍微一挪動,小曦便會受驚一般轉醒。她只要一轉醒,便會移開緊緊貼在安遠胸前的小臉兒,又開始簌簌落淚,親吻、安慰都不起作用,安遠沒辦法,就只有一次次故技重施,把自己強塞進她的心裡去銘記,以驅趕掉她心中籠罩的陰霾,直到送外賣的小夥兒敲門。
家裡彈盡糧絕,安遠又需要躲在家裡避瘟神,只好點了兩份披薩套餐。
“吃點兒東西。”安遠劃開一塊熱帶雨林披薩給蘭素曦遞到唇邊,這是水果最多的一份比薩,安遠猜想她應該會喜歡。
蘭素曦扭頭躲開,尷尬地裹緊了被子。
蘭淼在世的時候,在家教方面要求非常嚴格,在這樣的床幃之羞下,蘭素曦根本不可能吃下任何東西。
晚風襲來,微微掀起窗簾,安遠身上的汗溼一陣涼爽,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於是俯身去抱蘭素曦。
“先洗乾淨再吃?”他試探著問。
蘭素曦真的太累了,全身的酸脹過後便是痠痛,再加上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她試了一下,發現根本沒力氣自己下床,她只好背過臉點了點頭。
“以後給你買個大浴缸,累了就抱著你泡澡,讓你洗玫瑰浴,好不好?”安遠拖著蘭素曦的腰,一邊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