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鄂爾泰領命去辦。
去辦什麼呢?
當然是注意棟鄂氏的動向了。
棟鄂氏一向以嫡福晉自居,時時的想纜當家的大權,所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處處的給大管家鄂爾泰難看。鄂爾泰嘴裡不說,心裡卻十分的不快。聽見爺叫他看著嫡福晉,這是意外之喜,於是很是盡心盡力。
立即著手辦理。
找了好幾個心腹的婆子,下人,小心的盯上了。
棟鄂氏是個好靜的,沒什麼動靜。
但她也是一個好享受的,講排場的。
身邊最少也要十來個人服待。
一有不順,馬上給人臉色看。
一則是顯現自已的尊貴。
二則是擺給那些小看了她的人一個下馬威。
她還沒有心事,關心外面院裡的事。
她當前的大事,是對付九阿哥的新寵小杏。
所以她的心事全在這上面。
小杏是九阿哥府裡的後起之秀,本來在府裡默默無聞的人,在春枝死了之後,居然象一朵梨花似的盛放了。
這樣一來,到讓棟鄂氏有一種平剌未平,又添一剌的感覺。
她心裡是又急又氣的。
九阿哥的身邊原本就是不缺女人的,他的身邊就有無數的女人環繞。
府裡有上了宗譜的側福晉,庶福晉,但這些人倒是不讓棟鄂氏放在眼裡,原因只有一個,這些人無子,不但無子,還無女。原先也有人紅火過一陣,但時間很短,這些女人都只過九阿哥身邊的一陣過眼雲煙,無聲無息的就這麼去了。原先的最早一個側福晉,已經去了那邊。剩下的幾個,也是紅顏凋零,沒了色彩。
幾個側福晉,庶福晉,也不過是在九阿哥高興的時候,在場合裡湊湊趣而已,平日裡這些人知情識趣的呆在自已的屋子裡,也不常出去,很老實。
這些女人偶爾碰到一起,也不過只是嘆嘆自已沒有好福氣罷了。
棟鄂氏是知道,他們為什麼無子的。因為阿代給這些女人下了藥。
對於小杏,阿代卻沒有辦法下手,不是因為阿代沒有準備下手,而是因為小杏這個人太機警。自成從春枝去了之後,小杏就越發的注意了。什麼事都親自動手,覺不假手他人,別人送來的東西看都不看一眼的,自於茶水更是小心又小心了。
春枝就是死在熟人的手的,這一點小杏相當清楚,所以小杏並不相信這府裡的任何人,故而小杏活到了現在,活得很好。
棟鄂氏畫的一手好畫兒,她就正在畫畫。
一張潔白的蟬翼宣上,已經畫了一多半。
畫上畫的是一個人,濃墨似的頭髮,鴨蛋臉,如月般的柳眉,水汪汪的大眼晴,櫻桃般的小嘴,這人是誰?
棟鄂氏畫的是小杏,小杏初到府裡的時候,長得很難看,各個處所都不要她。哪知女大十八變,是越變越好看了。一雙大眼晴會鉤人的魂,九阿哥就是看中了她這雙大眼晴吧,棟鄂氏在這雙眼晴上又點了兩點,點了兩點之後,這雙眼神就更活了,笑的如一彎春水。小杏她是春枝一手調理的,在春枝的教導下,聰明瞭,圓滑了,但是這種聰明沒有用對位置,對春枝是這樣,對棟鄂氏也是這樣。如果這樣,還不如當初笨笨的多好。
棟鄂氏拿起小枝的羊毫,為畫著色,上得很仔細,二隻筆同時握在手裡,一隻用來上色,一隻沾清水暈染出層次來。
小杏喜歡穿素淨的衣服,這是和春枝學的,喜歡用杏紅的胭脂,擦好後,如春天的杏花般透著嬌豔,但又不是俗麗。小杏喜歡梳盤珠髻,喜歡吃杏仁豆腐,她喜歡學春枝用一種很柔的聲音講話,聲調都學得八分象,春枝喜歡的,她就喜歡。
棟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