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都是死……”搶匪一低聲喃喃的說,汗溼顫抖的手忽然從懷裡摸出一把尖刀,“易、易千率……”
尖刀的刃上閃著鋒利的寒芒,易千率眯了眯眼,攥緊了手裡沾著鮮血的鐵棍:“你也想試試?”
搶匪一的手抖得更厲害。
“想想你自己,你的同伴,還有你的家人,如果你現在帶著你的同伴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你還要繼續下去……我不保證明天回去之後不會查出你的身份,對你和你的家人們做些什麼。”剛才砸搶匪二的拿一下幾乎已經用盡了易千率右手的全部力氣,幾乎要斷裂開來一樣的劇烈痛意從易千率的手臂上傳來,易千率的右手已經剋制不住的隱隱顫抖,勉強圈住的鐵棍像是隨時都能掉落下去。
易千率已經沒有力氣再抬起右手砸搶匪一一下了,後背也疼痛的厲害,只能這樣對搶匪一說著,說服搶匪一離開。
只是易千率沒有想到,在搶匪一聽到家人的時候眼裡陡然起了暗光,那種彷彿連生死都忘了要怎麼去畏懼的可怕的暗光。
“反正離開我家人也是死,不離開家人也是死,那我還不如拼一拼。”搶匪一聲音極輕的喃喃自語,在易千率還沒有聽清搶匪一說了些什麼時,搶匪一忽然抬起頭,一雙發著駭人的暗光的眼緊緊盯牢了地上的張薰羽,忽然持著手裡的尖刀猛的向張薰羽撲過去!
易千率的心裡緊了一下,鐵棍已經從脫力的右手上滑下來了,再想去攔住搶匪一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易千率猛地傾下身覆在張薰羽的身上,左手反手撐在地面上防止壓到張薰羽,那一柄尖刀不偏不倚的沒入了易千率的右手手臂中央,鮮紅的血爭先恐後的沿著刀口從易千率的手臂上流出來!
易千率看著撲倒在一邊的搶匪一,撐著身子勉強從地上站起來,刀已經被搶匪拔出來了,刀尖上足足半指長的長度都沾滿了血漬,剛剛那一到應該是扎的極深的。
汗大顆大顆的從易千率的額頭上落下來,易千率看著搶匪一持著刀還想向張薰羽扎過去,一腳直接踢飛搶匪手裡的尖刀。
易千率之前砸搶匪二的那一棍並不算太重,一則易千率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二則易千率多少還是把握著分寸,雖然搶匪二的頭上冒出了大量的血,但也不至於昏過去,現在已經捂著額頭重新站起來了,沒有止住的鮮血從搶匪二的手裡湧出來,流了滿臉滿手,觸目驚心。
易千率的目光從搶匪一的身上掠到搶匪二的身上,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現在他可以對付的了的。
左手一撈把登山包直接甩到背上,易千率把張薰羽打橫抱起退了兩步,目光掃向身後,尋找著可以逃跑的路線。
兩個搶匪顯然察覺到了易千率的意圖,向著易千率的方向逼近了兩步。
如果往後面跑,只會離原來的露營點越來越遠,但如果要回到露營點的話,就必須從那兩個搶匪的方向過去。
易千率幾乎沒有多考慮的就下了判斷,抱著張薰羽向著身後跑去!
初夏的夜晚來的格外的快,幾乎是太陽一下山暮色就從四周快速的把所有殘存的光線吞噬乾淨,周圍的光線已經很模糊了,根本就辨不清方向。
搶匪怎麼可能就這麼讓易千率輕易的離開?
易千率聽著身後搶匪的腳步碾過地上的枝葉的聲音,一雙英挺的眉皺的很緊。
他的懷裡還抱著張薰羽,背上的登山包重量也不輕,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來。
很快就到了張薰羽之前掉下去的那條河流,易千率看著懷裡依舊昏迷的張薰羽,薄薄的唇抿的很緊,在張薰羽溼冷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抱著張薰羽跳進夜間山頂上寒涼的河水裡。
血液從易千率的還淌著血的手臂上融進水裡,淺淡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