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何必遭這份兒罪呢。那麼再說說看,你們共濟會現在的窩點在哪裡?”
潘荷的臉色已經愈發的白了。妖魔修士們爭鬥的時候,受傷流血乃至斷條胳膊斷條腿都不是什麼大事。可對於凡人來說手腕被生生咬碎了,的確是極大的痛苦。
她似乎是急於擺脫這種痛苦,顫著嘴唇不成句子地說:“在……就在……從前的洞天福地裡……”
李雲心“嗯”了一聲,追問:“三十六洞天、七十二流派的山門所在的洞天福地?”
“……是。”
“裡面有你之前說的那本書,也有——手雷?”
“……是。”
“哈。”李雲心笑了笑,“妙啊。我早怎麼沒想到呢——山雞哥!”
立時又有另一個身影從牆壁當中浮現。山雞現身在李雲心身旁,不安地說:“龍王……你這麼叫,是折煞我了——”
李雲心擺擺手:“你都聽到了。這幾天,用我賞你的寶貝收斂妖氣,遠遠盯著謝生。有人接觸他,立即拿下。”
山雞抱拳:“是。”
說了這話,並未走。他是知道李雲心心意的人,因而等候他處置這潘荷。
便見李雲心又在潘荷身邊走了幾步,開口道:“殺過人沒有?”
潘荷似也是知道終究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咬了咬牙:“……沒有。”
李雲心便愣了愣,笑起來:“沒有?你剛才對我出手的時候可不像是沒殺過人的樣子。”
“我……只傷人,不殺人……”
李雲心哼一聲:“口口聲聲談什麼天下大勢,卻又不敢殺人,貴會真是要完。”
說完一揮手——那潘荷立即癱倒在地上。她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然而劇痛以及恐懼叫她渾身不聽使喚,好一會兒都緩不過來。
“帶回去。”李雲心對山雞說,“用我教你的咒法,把今晚的事從她腦袋裡抹了。”
但山雞遲疑片刻:“龍王……不殺她的麼?”
李雲心轉身看他,瞪起眼睛:“我看起來像是個殺人狂魔的麼?”
山雞縮了縮脖子,略想了想。覺得對於李雲心的這個問題,該回答“是”。死在他手中的修士、妖魔、凡人……可也不在少數。但自然沒膽子說,便道:“……屬下是覺得留著,很麻煩。”
潘荷縮在牆邊,睜大了眼睛看李雲心:“……龍王、龍王饒命……我再不與您做對了,我再不參與到這些事裡來了——”
“她的話不可信。龍王。”山雞看她一眼,“斬草除根為妙。”
李雲心嘆口氣,拍拍山雞的肩膀:“哪來這麼重的殺氣。咱們做事麼,最好還是要以德服人——去吧。”
見李雲心心意已決,山雞便也嘆口氣。一把將潘荷提溜起來,遁牆出去了。
約莫一刻鐘之後又回來,皺著眉看李雲心:“龍王,送回去了。但……抹了今夜的記憶,她也還會記得你。還是個大麻煩。我想不通。”
實際上,這妖魔是有些擔心——自家龍王與劉老道往慶國去了一趟、又回來之後,人就變了些。
在李四家院子裡的時候,山雞略微有所察覺,但想得很是不很明白。到了今夜,終於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
他覺得他家大王變得有些和善、有些心軟了。
雖說即便是眼下、如今,他家龍王也絕對要比絕大多數人都殺伐果斷、堅毅果決,然而他怕的是這種變化慢慢繼續下去,有一天會變得糟糕。
譬如……而今竟然饒了一個共濟會的什麼掌事。這種人在從前——可不是舉手就殺了!
這叫雞精感到憂心忡忡。
李雲心重回到吊床上伸了個懶腰,拉長聲音:“麻煩——我想要的就是麻煩。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