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呢?閣下問的事情,可不好在這裡問的。”
說罷抬頭四下看了看,補充道:“我義父可不願意聽到這些話。”
但這位“小銀龍”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什麼邪王。他輕輕搖搖頭:“你們七個孩子,可還記得他的名號了?如今在這裡,連他的名號也不敢提了麼?”
妖王被稱作“孩子”,本該勃然大怒。換做其他的妖魔更會勃然大怒——他們的腦筋才懶得多轉幾道彎兒。
可這六位似乎偏是李雲心愛慘了的那種罕見的“聰明人”。先是再愣,然後沉默。再接著那二哥臉上的神情愈發的緩和。然而緩和之中卻又帶著在李雲心看來相當明顯的、故意裝扮出來的“怒意”與“不在乎”——冷哼一聲道:“有甚麼不敢提的?咱們七兄弟從前的主家乃是那玄境的大妖,字號‘福祿老魔’的——說了又能怎地?!”
第二百五十五章 攻心計
李雲心的表情在臉上略停留了一會兒。換句話說,便是“呆滯”。
然而……這倒不是偽裝的。
這樣的神情落在那位二哥眼中便是“這小銀龍未料到自己當真敢說出來”。然而在李雲心這裡究竟是為何,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片刻的呆滯之後他輕輕出了口氣、臉上的神色緩和下來。
“果然如此啊……”他以極輕的聲音自言自語。
在洞口見到那“老七”便覺得眼熟。再同他交談一會兒,就已經得出一個結論了。而眼下說了這些也只是為了證明——
嗎的。這當真是……葫蘆七兄弟的。
在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有這種惡趣味。也只有一個人會同他的許許多多認知高度重合——畫聖。
那傢伙……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搞出了多少事情來的?
李雲心可不相信是因為“某種巧合”這個世界上才正巧有了個邪王——他覺得這是蠍王才對。
還有這七位義子——明明是葫蘆娃。
剛才又逼問出了另一位關鍵人物——福祿老魔。
實在不曉得如何評價兩千年前那位的惡趣味,那明明是……葫蘆老爺爺吧。
李雲心幾乎斷定這幾位都是被那位畫聖“創造”出來的——就如同他創造了三花所附身的龍女。但問題是……那一位幹嘛這麼幹?
那位畫聖興之所至留下些怪話兒、怪畫兒都屬平常。然而即便是畫聖,要搞出這麼多的大妖魔也得花上不少的力氣吧?當日他李雲心為三花娘娘造那龍女身子出來,幾乎跌落了一個境界——還只是造出一個虛境的身體。
那畫聖搞了這麼一個大手筆,該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但實際上還有另一個解釋。
李雲心很多時候會說一些荒誕不經的話。他從前在渭城瓊華樓給一群野道士傳授人生經驗的時候說“古娜拉黑魔仙”。他後來又自稱唐三藏,再往後說自己是什麼風流玉面小淫龍。他還常常毫不避諱地說些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懂得的話語……除了“他的心理防禦機制不想他將自己內心全然袒露給這個世界”這樣的原因之外,還因為他在釋放訊息。
這好比野獸發情時候釋放的氣味在十幾公里之外都會被異性嗅到然後千軍萬馬來相見——他也如此。
他曉得這世界上有同類的。
倘若這世界上真有同類、聽到了任何一句他說的這些“怪話兒”,便會意識到他的存在。
他想要找出他們來。
或許某些人落到與他同樣的境地,會將自己牢牢隱藏。自己與敵人都在暗處,等待時機慢慢叫對方或者自己暴露,再做出決定。
但問題是這世界上並非人人都喜歡這樣的調調。對於李雲心而言,他更喜歡看雙方都暴露獠牙與利爪——然後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