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為了防止九公子再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每到夜晚降臨便將自己關在屋內、且佈下禁制。
李雲心便是想要找他,也見不到的。
他本是打算就在最近的一兩天破掉睚眥的禁制,卻不巧今日遇到了這件事。
他微愣一會兒,四下看了看。找到一張寬大的椅子,將女子的毛領厚斗篷順上去。然後想了想,便在屋中走幾步——揹著手,做樣子去看牆壁上的掛畫。
但那些畫也不是什麼寶貝——無非是用金銀裝飾鑲嵌了,算是閃亮的物件罷了。
如此過了一刻鐘,女子與睚眥說一會兒話,才抬頭看李雲心。
然後對睚眥說:“叫九弟來看看。你不是說他聰明得很麼?我剛才見著他,也是覺得有股機靈勁兒。”
睚眥略想了想,點頭。然後揚聲對李雲心說道:“九弟,來。既然你大哥已來了、也說了話——也來看吧。二哥先前不問你這些事,也是在等你大哥拿主意。”
李雲心便轉了身——正正經經的驚詫之色寫在臉上了:“……大哥?”
他看看睚眥,又看看那“女子”——卻瞧見對方側臉促狹地眨了眨眼,笑盈盈地說:“怎麼,九弟,還以為我是你三姐的麼?”
睚眥也笑:“你大哥慣常愛作弄人。但也是生的這樣子——你要問為什麼,得問龍主去。”
李雲心便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才道:“……原來是大哥。”
他眨了眨眼,一邊走過去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大哥……恕九弟說錯了話。”
“你誇我漂亮,我還心裡喜歡呢。恕什麼罪?”這……龍大、囚牛,笑著說,“你知道你三姐自號煞君。可知道大哥我自號什麼?”
他看著是個美貌的女子,說話的聲音也是女子、做派神態,更是活脫脫的女子。然而如今卻自稱“大哥”,叫李雲心覺得彆扭極了。但他將這異樣的感覺掩藏在心裡,只輕出一口氣:“九弟還不知道。”
“在別人面前,你該稱我少龍主。自家兄弟姐妹當中,就稱我琴君。我世俗中的名字,叫做百里琴心——與九弟你也是有緣,都有個心字。”他歪頭看著李雲心,“但囚牛這名字聽著粗笨愚鈍,我很不喜歡。這樣叫我,我要發火。”
“是……琴君。”李雲心深吸一口氣,笑了笑,“九弟知道了。”
“那就好。”於是這龍大伸手在地形圖上一指,“你二哥同我說你比我身邊那不成器的小白要聰慧得多——那麼你來瞧瞧,玄門這是要做什麼。”
說這話的功夫,李雲心已經走到桌邊了。
三個“人”,都是龍子,“親”兄弟。在這樣的情勢下共同盯著一張地形圖商議戰事,似乎是同仇敵愾的感人情景。然而李雲心的心中,卻已經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身上的每一根寒毛,更是根根豎立!
太……可怕了。
就在此時此刻,這世上不會有比如今更加兇險的局面了吧!
睚眥是大成玄妙境界的妖魔——玄境的第二階。這樣的修為已是天下少有,就連道統、劍宗當中,也不過雙掌之數罷了。
而龍大囚牛,則是廣生玄妙境界、玄境的巔峰了!這樣的修為在道統、劍宗當中,不過是未足一掌之數!
他是李雲心親眼見到的,第一個玄境巔峰——再踏一步,便是太上之境了!
如今被這樣的兩個大妖魔夾在中間。可這……也不是最叫他心驚的。他真正忌憚的是這兩個妖魔的做派。
從前他與九公子周旋——那九公子生性殘忍,他也心驚,可也並不是特別畏懼。因為九公子雖殘暴,卻純粹。心底的情緒寫在臉上,是極好懂的妖魔。哪怕也會喜怒無常,但相處得久了,便可以曉得他的逆鱗在哪裡。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