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好像沒聽清。
周洲深邃晶亮的眼睛看著我,像是在警告一般:“離他遠點。賀佳不是普通人。”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你招惹不起。”撂下一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紛雜的演員隊伍中,呆住了。他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一輛車緩緩停在我身邊,是賀佳,探過身開啟副駕駛的車門,衝我頭一偏:“上車。”
“哦!”我乖乖的上車,關上車門,人卻還在迷濛中。看著賀佳,腦海裡還是周洲的話:
我招惹不起他。
什麼意思?
感覺到我的注視,賀佳微微一笑:“你們周院長給你說什麼了?讓你這樣看著我?”
“沒什麼。呀!我怎麼跟你出來了?這是要去哪兒?”我猛然回過神來,發現車子已經出了學校,都開到立交橋了。
“貝多芬的主題音樂會。深圳交響樂團。聽不聽?”他認真的開著車,絲毫不減速。
“聽!”這句話脫口而出,根本沒走腦子。
賀佳的嘴角微微牽起一絲笑意,好像認定了我不會拒絕。我咬咬嘴唇,氣惱自己的沒骨氣。
“怎麼了?”
音樂會的門票可不菲的,總不能不識抬舉吧,我顧左右而言他:“我連衣服都沒換。”
確實,我穿著超大的、印有“G大藝術學院”大字的白色T恤,貼身的黑色五分短褲剛剛及膝,這身行頭是舞蹈系學生的練功服。腳上屐著一雙涼拖,沒穿襪子,露出還沒曬黑的腳趾。這身穿戴有些商場是禁止入的。
回身看賀佳,雖也是休閒T恤、休閒褲,但是比我講究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了。我鬱悶的撇嘴。
他打量了我幾眼,笑了:“沒關係,大家都是帶耳朵來的,沒人會注意你。再說你這樣也很好看。”
“真會安慰人。”穿成這樣還滿大街跑的人又不是你?
我無奈的看著車窗外迅速後退的風景,發現賀佳有些霸道。
其實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決定了事情,然後就去做:送我手機、安排我在他的別墅、還有今天帶我聽音樂會,從來都沒徵求過我的意見。可能是當領導說話算數慣了。雖然他的安排都很合我的心,但是並不表示我願意任他擺佈。
“生氣了?”賀佳低頭斜瞄我一眼。
“怎麼會?”我連忙賠笑。我的表情寫在臉上嗎?不會這麼沒有道行吧!
“我想今天是週末,你應該沒什麼事兒。不好意思。”他好像有些不安的歉意。
“你多心了,真的沒有。”
然後,一路無話。
音樂會很不錯,也是相當有水準的。我們坐在最好的位子上,在第九交響樂的澎湃聲中,賀佳睡著了。
他靠在椅背上,頭微微的偏向一邊,安靜的睡著,睡容很疲倦的樣子,我沒敢打擾他。
他一定很累吧:眉頭微微皺著,想必姿勢不是很舒服。也是,這麼年輕,掌控一個龐大的企業,又是剛剛接手,一定有許多難處。如此一想,剛才路上對他的一點微詞頓時化作無形。
散場後,我輕輕的碰了碰他的手臂,他猛地驚醒,使勁兒眨了眨眼,四下看看零落的人群:“我睡著了?”神情中很是有些尷尬。
我微笑:“走吧!”
他慌亂的站起來,臉竟有些紅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不是很丟人?”。
此時羞赧的賀佳很是有些可愛:“沒有,大家都在聽音樂,沒有人注意你。而且你也沒打呼嚕。”我逗他。
“哦。”他好像放了點兒心。依舊手足無措的樣子。我看著他忍不住笑了。
“快走快走。”他輕輕的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