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一回城離婚的多的是,她連婚都沒結連床都沒上在意那個幹嗎?!不就是摟過抱過嗎,權當被狗啃了!
就像是凍結的溪流瞬間融化,林望舒一下子想通了,沒有什麼時候比此刻讓她想得更清楚,人生的價值應該在哪裡實現,青春的夢應該釋放在何處!
林望舒咬著唇,激動得攥緊的手都在顫抖,這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ldo;望舒,你醒了?&rdo;
林望舒詫異地看過去,於是她便看到了雷正德。
這是二十三歲的雷正德,儘管他的臉經過下鄉的磋磨看著有點糙,但依然比後來三十多歲的要青澀很多。
他看到林望舒,便笑起來了:&ldo;你這是怎麼了,一張臉睡成了花貓,哈哈哈!&rdo;
他笑得爽朗,很有感染力,車廂裡好幾個人都看過來,見到林望舒的樣子,也都笑了,一邊笑一邊打量著。
林望舒生得好看,是那種一車廂的男男女女在一起,你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姑娘,會忍不住多打量幾眼,然後心中暗暗驚嘆,驚嘆過後會忍不住再偷偷看幾眼。
此時那細膩如玉的肌膚上有了觸目驚心的紅印子,連帶幾根細軟的頭髮絲也服帖地壓在上面,略顯凌亂的烏髮襯著姑娘嫵媚嬌艷的臉龐,勾人,卻也有幾分滑稽。
林望舒沒有笑,只輕抿著唇,對雷正德道:&ldo;你把鏡子給我。&rdo;
雷正德便掏出來鏡子給林望舒,還順勢捏了一把林望舒的臉:&ldo;跟個貓兒一樣。&rdo;
林望舒沒理會。
她也沒心情理會雷正德。
她借著這個機會要鏡子,其實是想看看自己的面容。
她深吸口氣,鄭重地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青春洋溢的二十一歲,明媚嬌艷,看得人不捨得挪開眼。
林望舒便笑了。
林望舒這麼笑的時候,雷正德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不過這時候旁邊座位的知青姑娘正好問他熱水從哪兒打的,他就先告訴人家,特別熱情,之後還幫人拿開行李,好讓姑娘過去。
已經收拾好心情的林望舒,冷眼旁觀,看著雷正德和人說話。
她想,他就是這樣,對人很好,對姑娘更好,很少拒絕別人。
年輕時候,她吃醋過鬧過,後來就習慣了。
她甚至會想著,雷正德找了那麼一個傍尖兒,是不是同情人家姑娘,不過這麼一想後,她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給他找理由?我這是還嫌受的罪不夠嗎?
雷正德幫著那姑娘過去了好一段車廂,這才艱難地回來,回來後,坐下擦擦汗:&ldo;望舒,看著你心情不好,怎麼了?&rdo;
林望舒打量著這個略顯青澀的雷正德,看了好半響,看得雷正德納悶了:&ldo;望舒,怎麼了,不舒服?&rdo;
說著就要用手來碰林望舒的額頭。
林望舒躲開了,才道:&ldo;你手上髒,別碰我。&rdo;
雷正德無辜地聳了聳眉:&ldo;不髒啊,就是有點汗。&rdo;
林望舒:&ldo;那也是髒。&rdo;
雷正德:&ldo;好吧。&rdo;
他看上去,有些孩子氣的委屈,這樣的男人總是讓人心疼的,不過現在林望舒毫無感覺。
四合院裡夜半時分響起來的嬰兒啼哭足以讓她泯滅人性,更何況是雷正德的耍寶,怎麼看怎麼覺得幼稚好笑。
雷正德見林望舒並不理自己,便湊過來,嬉皮笑臉的逗她,她只是淡淡地道:&ldo;馬上就到北京了。&rdo;
雷正德:&ldo;是,馬上到了,要進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