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的麻木,她感覺原來的林望舒已經死了,現在的她,就是爬行在原始森林的一種生物。
她那麼清楚地記得譚卉死去的樣子。
她和譚卉一起從北京過來,從北京到昆明坐火車是六天四夜,從昆明到這裡坐汽車是四天四夜。
她和譚卉孟綢總是會商量著怎麼回去,商量著回去北京後吃什麼,想起炒肝,豌豆黃,艾窩窩。
曾經的記憶因為再也無法觸碰,而變得那麼鮮明美味。
只是譚卉回不去了,她埋葬在了這裡,她的父親只帶走了一撮土,一撮被她的血染紅的土。
這個時候,她和孟綢難免升起一種恐懼,也許她們也回不去了,永遠回不去了。
要想回去,是要找關係的,可是她沒關係。
前些天她收到了她媽的信,說她哥哥一直在想辦法,給人送禮,看看能不能開一個家庭困難證明。
她知道那位上海知青為了能回去,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一封信一封信地寫,家裡來來回回跑。
而就在這時候,他們農場出了另一樁事。
一位男知青小便的時候,突然感到疼痛,低頭一看,旱螞蟥從尿口裡鑽進去了,只露一個尾巴了。
緊急送到醫院後,人是沒事了,不過據說那個男生廢了一半。
具體廢了一半怎麼回事,女知青私底下嘀咕過,意思是那個男知青成了半個太監了。
據說男生就有點瘋了,看女知青的時候眼神就不太對,後來農場給他家裡寫信,把他接回去了。
林望舒心想,我要是瘋了,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的身體麻木到不屬於自己,但是她的大腦卻格外清醒。
有時候,她會恍惚地想,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林望舒了,原來的那個生活在衚衕裡,已經死了,我是新的,新的林望舒。
新的林望舒試圖去回憶曾經的那個她,她就記起來,她哭著鼻子說不想來,有個人曾經安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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