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殿卿有些勉強:&ldo;好吧。&rdo;
林望舒看他:&ldo;這是什麼語氣?不想給我拍,還是覺得不好看?&rdo;
陸殿卿語氣悶悶的:&ldo;我哪敢,當然得給你拍。&rdo;
林望舒便笑了:&ldo;好了,出發吧!&rdo;
兩個人先過去了動物園,從動物園坐三十二路前往北大,這邊的演講賽是在階梯教室,到了階梯教室才發現,來得人很不少,就連教室外面走廊都是人。
陸殿卿林望舒一出場,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一對太出挑了,男的穿簡潔白襯衫西裝褲,清雅幹練,卻又嚴謹沉穩,而女的那一身飄逸的長裙,上面大朵充滿異域風情的花朵,看得人心都在跟著盪。
這是1979年,是外面世界依然充斥著軍黃和學生藍的世界,林望舒的穿戴和這個世界的風貌是如此格格不入。
但這又是一個萌芽拱起土壤的時間節點。
況且,這裡是北大。
在這裡,狂妄怪誕總是被包容,放蕩不羈彷彿能得到無聲的鼓勵,而天之驕子渴望著自由,渴望著個性,渴望著發出屬於自己的吶喊。
所以當一向循規蹈矩的林望舒突然穿上了這麼一件波西米亞,彷彿給冬日灰敗的枝幹陡然灑上了嬌艷璀璨的春華,她裙擺的飄逸完美地詮釋了北大骨子裡的自由和散漫。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無論男女,全都嚮往和羨慕的目光。
這次演講賽是第一屆,又因為是北大,備受關注,甚至連北京晚報的記者都來了,看到這裡,便有人拍照。
陸殿卿自然感覺到一眾人的目光。
事實上,一直以來,他總是能輕易地被各種崇拜敬佩或者賞識的目光包圍,他也習慣了,對此,他總是能淡定地無視。
只是現在,當他感覺到這些目光聚焦在身邊林望舒身上時,他便掃過了那些人,那些年輕的、朝氣的,彷彿永遠懷抱著新鮮的年輕學子。
他便意識到,他的妻子原本屬於這些人中的一個。
這時候,冒箐箐迎過來了,今天的她穿著一身紅色長裙,文雅別致,裙子胸口那裡別著一個小牌子,這意味著她是今天的選手之一。
她笑著說:&ldo;陸同志,你得過來這邊,這邊是主席臺的位置。&rdo;
旁邊林望舒:&ldo;那我呢?&rdo;
冒箐箐:&ldo;給你安排了
自從昨天聊過後,林望舒怎麼看冒箐箐怎麼不順眼,簡直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不過她又不能真給她一巴掌,所以她看過去的眼神格外地不情願。
冒箐箐無奈地笑了:&ldo;這是規矩。&rdo;
林望舒便覺得,冒箐箐看著自己時,像是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小孩。
於是她乾脆一臉找茬地道:&ldo;陸殿卿你好好的幹嘛當評委,都不能陪我一起坐了!&rdo;
陸殿卿低首望著林望舒,溫聲道:&ldo;你去觀眾席坐著,等會演講賽結束了,給你拍照片好不好?&rdo;
他的語氣簡直是在低聲哄著。
冒箐箐從旁看著。
林望舒覺得自己是早晚要發作一把,但現在這個場合確實不適合發作,畢竟她也得顧及形象,於是便道:&ldo;好,要給我拍照,拍照完我要吃好吃的。&rdo;
陸殿卿笑道:&ldo;去吧。&rdo;
林望舒望向冒箐箐,她知道冒箐箐估計覺得她非常不懂事,竟然這麼為難自己男人,不過管她呢,她的男人,為什麼她不能為難下?
看著冒箐箐那羨慕又沒辦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