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心底湧現一絲絕望,她甚至有想哭的衝動,如果她連陸崇禮都無法說服,那她還能說服誰?
她開啟包,拿出了厚厚的牛皮資料夾,有些哀求地看著他:&ldo;父親,你都不願意看看我們說了什麼嗎?&rdo;
陸崇禮看著送到面前的牛皮信封,沉默了片刻,接了過來,之後開啟。
他的目光快速瀏覽過,長指緩慢地翻頁,再瀏覽。
旁邊林望舒安靜地等著。
她的目光透過窗子,看到了外面天空飛過的哨鴿。
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恍惚,她想起來那一天,她和陸殿卿領了證,他們兩個坐在夕陽下時,也曾經有帶哨的鴿子飛過。
一隻哨鴿劃過長空,不經意間已經過去八年了。
陸崇禮掀起眼來,望著她:&ldo;望舒,這是你在國外一直研究的吧。&rdo;
他神情難辨,語氣沒有任何起伏,這讓林望舒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只好恭敬地道:&ldo;父親,是的,這是我一直在研究的。我相信我所研究的這些,都是利國利民的,是可以推動時代進步的。這些就是火把,可以照耀世間。但是科研人員的真知灼見只有遇見政治家的高瞻遠矚,才能啟用一個新的時代,不然,這就是一張廢紙。&rdo;
陸崇禮不發一言,垂下眼簾,眸光落在那份請願書上。
辦公室裡很安靜,鐘錶的秒鐘彷彿被撥慢了,林望舒在這讓人窒息的等待中,幾乎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試著說一些什麼緩解自己的情緒,所以她終於開口道:&ldo;父親,七年前,我找上你,曾經和你談起來,我覺得自己肩膀上需要承擔的份量太重,我沒有勇氣去面對,我想逃避,但我又愧疚,我覺得自己背負著振興祖國的重任,我覺得自己不夠優秀所以耽誤了國家的發展掐斷了民族的希望!&rdo;
&ldo;當時我的情緒並不好,也許我的言辭看起來很可笑很誇大,但是我真的知道,這很重要,很重要。&rdo;
她眼睛逐漸濕潤了:&ldo;謝謝當時的父親給了我勇氣,讓我知道,作為一個人,我們需要承擔責任,對家族對國家的責任,這甚至不是什麼太過高尚的事情,這只是做人最基本的底線。&rdo;
陸崇禮抬眸,視線重新落到林望舒身上,眸光沒有任何波瀾。
林望舒便絕望起來。
陸崇禮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也是一個精於心理戰術的人,他有他的考量,甚至不能說他的考量是錯的。
他並不能輕易被自己說服。
她明白自己已經失敗了。
她心裡便難過起來,不過還是道:&ldo;以七年前為一個光陰的,我十月懷胎便生下了執葵和守倞,可我苦學七年才磨得一劍,有資格在這份請願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可以為這個國家科技的振興簽上自己的大名。七年前,父親以仁慈之心對我寬厚包容,七年之後,希望父親以上位的長者之心,給我這個晚輩以機會。&rdo;
辦公室裡很安靜,旁邊的老式石英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林望舒的聲音已經無比失落,眼淚也落下來。
陸崇禮輕嘆一聲,拿出手帕,遞給林望舒:&ldo;你先擦擦眼淚。&rdo;
林望舒卻不接,只是含淚望著陸崇禮。
陸崇禮溫聲哄道:&ldo;來,把眼淚擦了,不要哭了。&rdo;
他的聲音格外慈愛寬厚,林望舒只好接過來,低下頭,擦了擦。
陸崇禮:&ldo;你要學著更好控制自己的情緒,遇到事情好好說,你看你現在已經是獨當一面的科學家了,不要動不動哭鼻子。&rdo;
他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