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看著兩個孩子,心裡便說不出的異樣。
還是會覺得神奇,這個世上多了兩個生靈,是他和林望舒的。
他便想起她小時候的樣子,想著她那貪吃又頑皮的樣子,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們會一起孕育血脈,生出一個眼睛像她,但是五官卻像自己的孩子。
他又忍不住多看了看陸執葵,不免有些嘆息。
孩子剛生下來,他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暫時沒想太多,現在卻開始覺得,如果陸執葵是個女兒就好了。
最好長得和林望舒一樣的女兒,白白軟軟的,抱在懷裡。
既然是兒子,也沒辦法,反正這輩子是不能指望女兒了。
這個時候,他突然理解了母親小時候看到林望舒便想逗她的心情。也許在某一刻,他也曾經被期待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吧。
他甚至想起很小的時候,也許是三四歲的時候,隱約記得家裡是有一條公主裙的。
可能那就是父母為他們的&ldo;女兒&rdo;準備的,結果等生下來顯然意外了。
而父親對於龍鳳胎變成兩個兒子的事情,顯然帶著一種我就知道的淡淡惆悵感,彷彿一種命運的輪迴。
這時候,旁邊陸守倞張開小嘴兒,哭了,旁邊陸執葵也就哭了。
兩個孩子哭起來不一樣,陸執葵是踢著腿兒揮舞小拳頭哇哇哇地哭,擺開架勢,手舞足蹈,似乎要哭一個天崩地裂,而陸守倞則是&ldo;嗷嗷嗷&rdo;地哭,看著文靜多了。
陸殿卿和保姆一起給孩子餵了奶,之後和保姆一人一個抱著哄。
他抱的是陸執葵,陸執葵並不好伺候,癟著小嘴兒,鼓著腮幫子,彷彿受了多大的小委屈。
他輕嘆,想著小時候的林望舒,可是很難哄的驕縱性子,陸執葵倒是像林望舒。
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知道怎麼,又想起那天父親說的話。
他便看向旁邊已經睡著的陸守倞,很安分乖巧的樣子。
他想自己小時候一定是這樣的了,很好哄。
等好不容易哄著陸執葵睡著了,他便見到外面下雪了,這個時候已經入了春,誰想到又下雪了,白絮劃過朱紅色窗欞,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他便問了田姐,聽那意思,林望舒都會學到天晃黑才回來。
田姐:&ldo;也不知道帶傘沒,早上出門的時候天還好。&rdo;
陸殿卿聽著,便有些擔心,也有些迫不及待。
現在,兩個孩子都睡著了,保姆們也都忙自己的去了,外面下雪了。
而在這種雪落無聲的安靜中,萬物靜謐,雜緒退去,人的思念便會恣意滋生。
他拿了傘,想了想,又多帶了一件外套,便出門,想著可以去接她。
自從她懷孕後,先是孕育,之後是生產,養孩子,他一直在外面忙,兩個人好像都沒正經在外面吃過飯,也沒有帶她出去玩。
現在一樁大事塵埃落定,他總算可以鬆弛下來,也可以多陪陪她了。
到了北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他過去了她們系裡,恰好遇上了她們班的同學,有一個是她們宿舍的,他記得叫冒箐箐。
冒箐箐看到他,也是驚訝,笑道:&ldo;陸同志,你回來了,我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rdo;
陸殿卿:&ldo;望舒呢,在圖書館?&rdo;
冒箐箐微撩了下頭髮,道:&ldo;出去吃飯了,不過還沒回來。&rdo;
陸殿卿:&ldo;還沒回來?&rdo;
冒箐箐這才道:&ldo;對,十一點多她在圖書館,後來我看和葉均秋一起出去了,聽那意思他們要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