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這樣,努力了就行,不可能十全十美沒有遺憾。
陸殿卿卻道:&ldo;對了,你的高考作文,我認真拜讀過了。&rdo;
林望舒意外,無奈地看了陸殿卿一眼。
雖然她知道自己那高考作文必然會被每個人都讀一遍,但陸殿卿回來後,這事算是過去一波了,她以為兩個人他不會再提了。
當下含糊地道:&ldo;是嗎,你覺得我寫得怎麼樣,是不是文采斐然?我覺得自己挺能編的……&rdo;
夜色中,陸殿卿的聲音低低的:&ldo;你不要在我面前裝。&rdo;
陸殿卿側首,在夜色中凝視著她的側影,半響,輕嘆:&ldo;譚卉,是不是就是你上高中時來找過你的那個同學,戴著眼鏡,個子不高?&rdo;
林望舒聽到這個名字,心便抽痛了下。
她已經很久很久不曾提過這個名字,就算和孟綢,兩個人也總是有意地避開這個話題。
避開這個話題,就開開心心地,該幹嘛幹嘛。
陸殿卿只是握著她的手,沒再說什麼。
林望舒也就靠在他懷中。
陸殿卿低聲說:&ldo;睡吧。&rdo;
聲音溫暖,帶著寬慰的意味。
林望舒埋首在他懷中不說話。
過了很久,久到陸殿卿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林望舒的聲音悶悶地在他懷裡響起。
&ldo;她很愛讀書,高中時候就愛讀書,哪怕去雲南,木頭行李箱裡一半也都是書,我們一起去了雲南,一起幫襯著生活。&rdo;
&ldo;我作文裡寫的,丟了命的就是她,她是被樹砸死的,就死在我腳邊。&rdo;
&ldo;其實我看到那樹倒了,我眼睛看到了,但是我傻了,我什麼都做不了,當我眼睛能看清楚一切,手腳能動,已經晚了。&rdo;
&ldo;她父親過去後,什麼都沒說,只是在那片染了血的土地上取了一撮土。&rdo;
&ldo;他告訴我們說,要好好活著,把他家卉兒的那一份也活下去。&rdo;
陸殿卿握著她的手,低頭親她臉頰,淺淺地親,動作很輕。
林望舒低聲說:&ldo;其實這些我已經差不多忘了。&rdo;
陸殿卿摟著她,心裡卻想,還有很多很多事,只是她不願意提罷了。
他倒是希望,她真的記性那麼差,全都忘了。
年後各處走了一圈後,陸殿卿終於把人情世故都走了一圈,不過卻好像更忙了,一方面要上班了,另一方面,已經開始和藥品管理局的負責人聯絡著,要和聯合國人口基金會接觸,洽談合作事宜。
這件事並不容易,畢竟涉及面廣,更不是一日之功。
林望舒也開始忙起來了,要準備入學的被褥以及學習用品,還需要準備轉組織關係,轉戶口等,這些都是錄取通知書裡寫的。
陸殿卿看她這麼忙碌:&ldo;被褥就算了吧,你要住校嗎?&rdo;
林望舒:&ldo;我想試試,平時住校,週末回家。&rdo;
其實是有些捨不得,不過他工作也很忙,她回來,他未必恰好在家,如果學校有個宿舍,她自己可以靈活掌握了,犯不著一定眼巴巴回家。
陸殿卿:&ldo;好吧。&rdo;
他顯然是有些不捨得,不過還是幫她準備起來,又幫她收拾衣服。
林望舒的衣服並不多,不過都是很好的,有最近自己挑著買的,也有陸殿卿幫她定製的,她看著這些衣服:&ldo;我穿這個去學校裡,是不是太資本主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