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什麼打算?我現在是你們案板上的肉,宰割還不是任從你們?“我……我……”
“你看看,我不是早說過的嘛,你曾先生是自由之身,出路自己決定。”林海豐放下水杯,想了想,“左宗棠先生現在已經為天朝效力,乍一上任就成績斐然,是個優秀的人才。曾先生如果願意,可以回鄉先看看,等到什麼高興了還可以再回來。當然,曾先生也可以馬上留下來參加我們的事業,就是光復大漢,振興我中華上國的偉大事業。”
“我……我還能加入……加入你們?”曾國藩似乎有些不相信。他自己也清楚,他和左宗棠不是一類人。他是殺害了無數反抗滿清壓迫的仁人志士的劊子手,他的幾個弟弟、門生還跪在聖人的面前,向世人展示著漢奸的醜陋。自從看到天朝的這一切變化後,每每他總是會暗暗地把自己和當年的秦儈比,比比誰的罪惡更大。不知怎麼的,越比他就越害怕。如果說當年的秦儈以莫須有的罪名斬殺了岳飛,還可以找些什麼諸如求和以為了大漢民族更好的發展壯大等亂七八糟的藉口來託詞的話,那他當時的瘋狂舉動,則完全是在給期盼崛起的漢民族釜底抽薪。他甚至自己都開始認為,他當初的作為如果能真正得以完全實現的話,那他對漢民族的罪惡遠遠要比當年的秦儈更可惡。只是他自己還沒有完全明白,他口口聲聲要維護什麼漢家傳統,其實,恰恰就是透過他們這種人,幾乎滅絕了真正的漢家文化。他們所說的漢家的傳統,無非就是一塊兒遮羞布,就是奴才和卑賤的同意語而已。
“當然能,”林海豐鄭重地望著曾國藩,“一切願意和我們站在一起,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麼,人民都會給他一個新生的機會。曾先生不是看到了我們釋放的肅順了嗎?儘管他也曾把希望寄託在洋人的身上,也曾萬分兇惡地敵視天朝,瘋狂掠奪百姓的利益。但是,關鍵時刻他依然還知道不該出賣祖宗,這種人品就值得我們大家敬重。雖然他是我們的敵人。”
“我……我願意接受殿下您的號令。只是……只是我們曾家的罪惡太大,太大……我……”曾國藩臉真的紅了。他的雙手使勁兒揉動著手裡的茶杯,微微有些顫抖,茶水傾灑出來,打溼了馬褂。
“認識到了自己過去的罪惡就好,知錯方能改錯。”林海豐呵呵地笑了笑,“老百姓希望能看到自己能看懂的東西,譬如我們現在推行的小戲,沒有更多的做作,卻叫廣大百姓在得到娛樂的同時,又受到了很大的教育。文學也是一樣。天朝在推行白話文,用百姓的語言,來反映百姓自己的事情,在發展豐富我們的語言的同時,還可以激發全體天朝軍民的鬥志。文化不是幾個秀才的事情,而是要普及深入到各個階層。再好的八股文拯救不了一個民族,十個狀元未必抵得上一個擁有文化的普通農民或者是工人。近幾百年來,漢族文明的衰敗告訴我們,一個民族的強大,根本在文化。”
林海豐站了起來,走到牆邊兒的桌子旁,拿起了上面的菸斗,又轉頭看看曾國藩,“不能死抱著那些舊有的東西不放,更不能陶醉在那裡面。我希望曾先生去教育局的白話文研究室,和大家一起推廣白話文,用自己實際的工作,來洗滌自己身上的汙跡,成為一個對人民真正有用的人。”
“是,是,我聽從殿下的安排。”曾國藩有些激動。
“曾先生可會講故事呢,父王和王娘沒回來的時候,曾先生給我講過好多的故事,什麼孔融讓梨,曹衝稱象,還有司馬光砸缸啦,可好玩了。”金梅蹦到父王的身邊兒,給父王點著菸斗,歪頭笑著。
“是啊,可是再好的故事如果一咬文嚼字起來,怕是就很少有人能聽懂它了。”林海豐笑著拍了拍金梅的頭,“你的字也認識不少了啊,以後還要多和王娘學習,將來成個大文豪,羞羞那些過去的狀元們。哈哈……”
“我寫了一個小詩,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