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頓減。
錯誤的猜測不單單來自清軍方面,就連線替秦日綱部防區,進駐句容、丹陽的紅一軍,除了師以上指揮官外,下面紛紛揚揚的也都是關於即將開始二次北伐的猜測。紅一軍剛剛換了裝,這是全軍將士盼望了好久的事情,這一換,就換上了嶄新的冬裝,再聯想到最強悍的紅軍教導旅這張王牌都去了鎮江,大家怎麼能不這樣認為呢?
林鳳祥當然知道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裡。聽著底下將士們的猜測和發問,他總是會自然不自然地向北邊兒望望,心裡為不能馬上北伐多少感到些遺憾。東王和安王殿下幾乎抽盡了天京城內的馬匹,再加上秦日綱、曾水源兩部的支援,紅一軍已經擁有了整整兩個騎兵師,近萬名的精銳騎兵,還有著兩個步兵師和一個炮兵師,尤其是他還有一個裝備了全部新式武器的直屬警衛旅,現在真可謂是兵強馬壯了。就憑眼下這兩萬多健兒,如果和清妖打野戰,十萬清妖也不是對手。
不過,仔細想想,他還是更願意去東征。東征能遇上洋人,和洋人打仗,更有趣味兒,到時候抓上千百個大鼻子俘虜,朝天京的大街小巷上一拉,那才夠氣勢。
吃過午飯,林鳳祥按照習慣,巡視附近的部屬。剛到紅一師的駐地附近,他就被那捲動的黃塵,還有陣陣的殺聲吸引住了。
臨時用來作訓練場的空地上,二百步的縱深內,豎立了各種高矮不一的稻草標靶。成兩列縱隊的騎兵遠遠的賓士過來,他們高舉著馬刀,馬刀與身體幾乎就是一條直線,同馬背形成四十五度的夾角。午後的陽光下,刀光熠熠,馬蹄生風,衝在最前面的一名騎手,手擎一面紅旗,旗上赫然繡著“太平天國工農紅軍第一軍第一師第一旅”。隨著臨近目標,威武的騎士們把馬刀向左或是向右一晃,然後右劈或是左劈,“人頭”在刀光裡紛紛滾落。
林鳳祥滿意地笑了。紅一師昨天剛剛進駐丹陽,馬上能進行這麼正規的訓練,難能可貴。不過,他相信,自己所有的部屬都會是這樣,紅一師只是個縮影而已。“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安王殿下的話幾乎人人都會背。
就在天軍上下都為了東征做著各項準備的時候,洪秀全卻在安穩地過著他的宮廷生活,似乎對外面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在意。
韋昌輝總喜歡來天王那裡,可很少把話說的直白。他不是喜歡繞彎子,而是怕一旦有個閃失,葬送了自己。他曾竭力想叫天王明白,所謂新的《暫行天朝田畝制度》是對天王起義初衷的褻瀆,可洪秀全並不理會。地分給誰他覺得無所謂,只要有聖庫的收入就是好傢伙。楊秀清不是說了嗎,這樣可以增加國力,聖庫充裕了,花著也就順手了。要是真鬧的不好,反正是你楊秀清的罪過。
不過,對於韋昌輝一直想統帥東征軍的想法,洪秀全倒滿是贊成的。他知道韋昌輝是想利用自己,來達到介入軍隊的目的,有槍才是草頭王嘛。可他還真不相信韋昌輝會死心塌地地忠於自己。只可惜了自己的那兩個不爭氣的兄長,大凡有個出息的,也不會叫朕自己為難了。不管怎麼樣,培植一下韋昌輝的實力還是對的,這叫摻沙子,來平衡一下朝中的力量。因為,絕對不能叫林海豐的勢力強大起來。這個傢伙其實最難纏。
洪秀全現在有些拿不準。他已經慢慢地看出來了,天朝想要強大,必須得有林海豐這樣的人,要利用好他們。可是,要說到把林海豐留在天京還是遠派出去,他覺得還是後者好些,離遠點兒麻煩更少。
所以,當例行的議事會上,洪秀全先是很關心地看看林海豐,“海豐兄弟最近消瘦了許多,如果身體吃不消,此次東征不妨另擇將領統帥,朕以為,海豐兄弟留在天京指揮也是一樣的。”
“天王說的小弟很感激,”林海豐一拱手,臉上顯出很疲憊的樣子,“小弟是感覺有些累了。再說,小弟最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