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拳嘛,一緊張,話就溜嘴邊出去了。”
她故意將聲音拖得又軟又甜。
馬昌聞言,臉頰的肌肉因憤怒而抽搐,雙拳緊握,連指關節都泛起了白色。
若不是身旁兩側站崗的民兵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只怕他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他的雙目因為情緒的激盪而充血,圓睜著:“當真?!”
許秀芳笑容不減,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透著幾分俏皮和聰明:“哎呀,秦大夫,消消氣。您告訴我,是誰唆使您這麼幹的,我就立刻跟這些民兵大哥們解釋,純粹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聽到這話,馬昌那原本憤怒到極點的眼神似乎閃過一絲猶豫。
他深知,自己的命運此刻就懸於許秀芳的一句話之間。
一邊是可以讓他重獲自由的百元大鈔,另一邊則是可能降臨的牢獄之災。
權衡之下,馬昌心中自然如明鏡般透亮,哪裡輕哪裡重,無需多言。
“我說實話吧,都是周小芸和謝飛讓我這樣乾的。”馬昌坦白道。
現在的情況對自己極為不利,只能寄希望於許秀芳的公正。
“謝飛,他說我欠了他的錢,非得要個說法,而周小芸,說我敗壞了她的名聲,還提起那次不愉快的爭執。”
馬昌一口氣將心底的秘密傾吐而出,目光緊鎖在許秀芳的臉上,眼神中滿是期待,渴望著她能說出幾句公道話。
許秀芳聽罷,眼眸微眯,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飛的目的遠不止追回那筆錢那麼簡單,更是覬覦著馬昌的房產,而周小芸無疑正圖謀著與謝家拉近關係。
許秀芳抿了抿嘴唇,暗暗盤算,是否應該讓馬昌嚐嚐教訓的滋味。
思量片刻後,她突然展顏一笑,語帶狡黠地說道:“秦大夫,您今兒個不是說要給我添置些衣物嘛,您也知道我最近手頭緊。”
馬昌一聽,忙不迭地從褲兜深處摸索,好不容易掏出了一疊皺巴巴的鈔票,約莫幾十塊的樣子,雙手奉上,滿是誠意:“秀芳姐,您儘管挑些花哨漂亮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許秀芳熟練地接過錢,手指靈巧地在其中抽取了兩張小額的紙幣,剩餘的五六十元則迅速而隱蔽地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隨後,她捏著那兩毛錢,突然提高嗓音,裝作義憤填膺:“秦大夫,這可不行啊,欺負我還要用這兩毛錢就想打發我,這也太過分了吧!”
馬昌完全被許秀芳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望著她,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