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他開始反抗,越來越不願意承擔家務與工作。
昔日一天能掙八毛錢的他,如今六毛錢便已滿足,甚至常常藉故在家休息,逃避現實。
結果,今年分到的糧食根本不夠一家人的口糧,不得不額外掏錢購買,錢包因此日益乾癟,日子過得越發拮据。
謝老三內心的煩躁與日俱增,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何過錯,所有的不幸在他看來,都是顧小玲一手造成的,對她的怨恨如同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你還說是我的錯?謝老三,我為你犧牲了那麼多,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顧小玲的情緒徹底失控,手指顫抖著指向謝母,“你和你爸媽鬧僵,這能怪我?明明就是你爸媽看不起我們窮,想要擺脫我們……”
謝母聞言,臉色鐵青,嘴唇顫抖,那未說完的話“顧小玲,你……”
如同冰錐,凝固在寒冷的空氣中,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啪!”
空氣彷彿凝固在這一刻,謝老三身形一閃,如同獵豹出擊,一記響亮的巴掌劃破了寧靜的午後,直擊顧小玲的臉頰。
那力道之猛,讓顧小玲的秀髮飛揚,頭顱不由自主地偏向一側,髮絲間似乎還殘留著巴掌聲的餘震。
“再讓我聽見你挑撥我和爸媽的關係,咱們就……”
謝老三的話語如同寒冰,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最終在“離婚”二字上戛然而止,這兩個字彷彿重錘,狠狠地敲打在顧小玲的心上。
他的臉龐冷峻如鐵,眼中沒有半點猶豫,只有決絕。
顧小玲的反駁卡在喉嚨,那兩個字如同鋒利的匕首,將她釘在原地,震驚與不信交織在她的眸中,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謝老三則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言,轉身間,門被重重地摔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彷彿是這段關係破裂的最後宣判。
隨著謝老三的離開,顧小玲的壓抑瞬間爆發,一聲尖銳的悲鳴劃破天際,她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肆意奔流。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嗚嗚……”
她的哭訴夾雜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為家庭的付出,為愛的犧牲,換來的卻是誤解與背叛,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與絕望。
謝母的眉頭緊鎖,面對這失控的場面,她顯得有些煩躁,“別嚎了!”
這句斥責非但沒有讓顧小玲的哭聲收斂,反而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讓她的情緒更加崩潰,哭聲愈發淒厲。
許秀芳被這持續不斷的哭聲擾得心煩意亂,懷中的小芸也被這氛圍感染,小嘴一扁,眼看就要加入這場“合唱”。
她輕拍著小芸的背,試圖安撫,但小傢伙顯然不買賬,乾脆趴在她的肩頭,哼哼唧唧,顯得十分不滿。
許秀芳的面色一沉,目光銳利地射向顧小玲,那眼神彷彿能穿透人心。
而顧小玲在這樣的注視下,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哭得更加賣力,彷彿是在向許秀芳展示自己的無助與痛苦。
然而,許秀芳只是冷笑一聲,抱著小芸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充滿紛爭的老屋。
顧小玲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絲報復的快感,彷彿在這場無聲的戰爭中,她找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
但這份得意並未持續太久,許秀芳的突然返回讓顧小玲措手不及。
正當她疑惑之際,一隻名為小樂的大狗出現在許秀芳身後,它的眼神銳利如炬,舌頭輕輕一舔,發出興奮的“汪”聲,隨即如同離弦之箭,猛地向顧小玲撲去。
“哎喲喂!”
顧小玲的尖叫中充滿了驚恐,她幾乎是本能地連滾帶爬地逃離,恐懼驅使著她的雙腿,如同抹了油一般,飛速竄回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