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學校裡考完最後一門功課,交卷鈴聲響起的時候,我和維羅尼卡兩人當下的第一反應都是拿起書本,衝向教室外,其他同學都對我們倆如此迅速的反應相當奇怪,也許只有我們倆能深切的體會出這其中的奧妙。
懷著興奮的心情,一路小跑地跑到校門口,我倆相視一笑,我氣喘吁吁地對維羅尼卡笑著說道:“你,你去赫曼那裡,替,替我向他問好,這個寒假恐怕我們見面的機會不多了吧,你要,要陪赫曼,我,我也要陪沃爾特,我們也許只有開學再見了吧!”說完,我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也邊笑邊喘地用力抱緊我,點頭道:“是啊,親愛的,也替我向你的那個軍官問好!我會想念你的,雲!再見了!下學期見!”於是,我們在校門口分道揚鑣,向著不同的方向快步的行進著。是啊,我們都要去見自己最愛的人了,幾天不見,心中的愛意和思念終於在壓抑了許久之後噴薄而出,他——就要見到他了啊!
急衝衝地跑回家,皮克太太把大門一開啟,我立刻就往樓梯上衝,她被我如此急猛的動作嚇了一跳,我邊跑邊大叫著“抱歉”,衝進了自己的房間。急忙放下書本,開啟衣櫥,卻在一堆衣服面前猶豫再三,今天該穿什麼衣服好呢?大紅色的似乎太豔,深藍色的又似乎太深沉了,白色的話又和醫院那白白的顏色渾然一體,又顯得太單調,挑來挑去,終於我的眼光在一件淺綠色的厚尼連衣裙上,淺綠色的基調上還點綴了一些白色的蕾絲,使得整個連衣裙沒有冬衣的厚重,反而看上去象是要飛揚起來似的。綠色也是春天和生命力的象徵,穿這件衣服去見沃爾特,也可以讓他感受到一些春的氣息。
越想越覺得滿意,於是挑了這件出來,喜滋滋地穿上,又將原來吩咐皮克太太替我準備好的要帶去的東西也都一一地裝進了大提包裡,環視了房間一週,我想看看還有什麼東西遺忘,正要拉門離開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床頭櫃上的盒子,靈機一動,將這個長長的盒子也塞進了包裡,興沖沖地走出房間去。
在皮克太太微笑地注視下,我謝謝她為我精心準備的東西,她笑著對我說道:“蘇小姐,今天先生和小姐去薩爾茨堡的姨媽家可能回不來了。不過您也不用擔心,我會為您等門的,我知道你們有好幾天沒有見面了,今天一定會很晚的,是吧?”說完,詼諧地朝我眨眨眼睛。
一向不太善於開玩笑的皮克太太今天居然也開起了我的玩笑,我紅著臉湊到她面前,在她臉頰上各親了一下,嬌嗔道:“皮克太太……”,她摟了摟我,將我推到門邊,笑著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快去吧,等會晚了,趕不上公車了哦!”於是,在皮克太太笑意盈盈地目送中,我提著包,往公車站走去。
我走進傳染病區的大樓,一路上還是有不少護士小姐在我經過的時候對我指指點點,小聲的議論著,面對她們的好奇和探究,我已經不以為怪了。來到6號病房前,輕輕推開沃爾特病房的房門,發現房間裡很安靜,厚厚地隔簾嚴密地拉著,我走上前,拉開一看,發現病床上並沒有人,咦?他到哪裡去了呢?雖然他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但這些天下了好大的雪,天也很冷,他的病也只不過才好,怎麼到處跑呢?萬一受了風寒,可對他的恢復沒什麼好處啊!年齡比我還大呢,卻不知道愛護自己,真是的……
心裡正在埋怨他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抱住,我一驚,正要掙扎,但熟悉的味道和感覺卻在告訴我,這個溫暖的懷抱不正是我一直牽掛和思念的人嗎?我握住他的臂膀,吻了吻他的手,放心地將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倚靠在他懷中,他摟著我,吻著我的頭髮輕聲地呢喃道:“終於等到你了,好想你啊!”邊說邊收緊了胳膊上的力量。
我臉上泛起甜蜜的微笑,在他懷裡轉了個身,仰望著他,雙手捧著他的臉細細地凝望著,看著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