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停……”沃爾特一邊觀察著陣地上的戰況,一邊對著依靠坦克進行作戰的步兵部隊大叫著,此時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戰鬥上,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安全。
副官塞林緊緊地跟在他身邊,在他心中,他的最主要職責就是保護他的少校,因此他總是警惕地在四周張望著,時不時地要替沃爾特提防著到處亂飛的炮彈,有時還要向沃爾特報告最新戰況,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色漸漸籠罩了人間,但穿襲在兩軍陣地上的炮火仍然將整個大地照耀的明亮異常,無數子彈在射出槍膛的瞬間在黑夜中也發出線狀的光線,遠遠望去,陣地上無數銀色的線條在川流不息。
沃爾特焦慮地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德軍高強度的戰鬥到現在,此刻已經漸漸支撐不住,彈藥、藥品、食物等已經嚴重匱乏,而補給卻依舊遲遲不到,可見後方運輸線上的補給車輛也一定遭到了盟軍的攻擊,如果再這樣被高密度的火力攻擊下去的話,部隊一定會堅持不下去的!
正要決定向上級請示下一步該如何做時,沃爾特猛然聽到空中由遠到近傳來炮彈發射的聲音,他在要臥倒的瞬間,突然看見在他側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投彈手不但沒有要臥倒的跡象,反而還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手榴彈要向對方陣地上投去。
“這不是找死嗎?……混蛋,還不臥倒?……”沃爾特見狀,心中一急,朝著那個士兵大聲叫道,同時身體也隨著腦子的反應迅速朝那名士兵飛身撲了過去。沃爾特這一撲不要緊,卻把塞林給嚇得三魂七魄丟了一大半,此刻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保護少校!”。眼見少校如此不要命的動作,他連忙死命地拽住少校,使出吃奶的勁才將少校強行摁倒在掩體之下。
“少校,太危險了,您不能去!如果您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人不就等於要自亂陣腳了嗎?少校!”塞林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壓住正在不停掙扎的少校,也不管什麼上級下級之分,朝他大聲地嚷道,話音剛落,炸彈就“轟”地一聲落在了離他們隱藏的掩體僅僅十餘米的陣地上,“嘩啦啦……”大量隨爆炸而飛起的土塊紛紛應聲而落,砸在了他們的身上。
兩人抱頭等了片刻,安靜下來之後,沃爾特一把推開塞林,連忙朝剛才那個投彈手呆的地方跑去,跑到近前,毫不意外的看到躺在地上被炸得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氣的戰友,想到幾分鐘之前還鮮活的生命如今卻……心中不由得悲痛起來。
“真是混蛋,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投彈?混蛋!混蛋!”想到剛才他高舉手榴彈英勇反擊的樣子,沃爾特痛心的朝著奄奄一息計程車兵叫道。沃爾特跪倒在那個投彈手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見他出氣多,入氣少,有些氣急敗壞地叫道:“中士,中士……你要堅持住,等會醫生就來了……中士!”這時塞林也跑到了中士的身邊,幫著沃爾特扶住了投彈手的身體。
躺在沃爾特懷中渾身是血,已經瀕死的中士聽見他的叫喊,睜開眼睛,將已經開始渙散的眼神努力地集中在沃爾特臉上,虛弱地朝他露出一絲淡淡地微笑,斷斷續續地說道:“少校……請替我……轉告元首……我已經盡力了……替……替我轉……轉告我的……父親……我永遠……愛……他……”說完,頭一歪,死在了沃爾特的懷中。
“中士……中士……你回答我,中士!”沃爾特大叫著,用力搖著懷中已經斷氣的中士的遺體,想到剛才他的遺言,眼睛裡不由得流出淚來,沃爾特緊緊地抱住中士的身體,用力地咬牙剋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塞林見狀也用手背無言地將臉上的淚抹去,用帶著敬意地眼神注視著中士的遺體。
沃爾特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依舊波動的情緒,解開了中士的衣領,將他頭頸裡的身份牌解了下來,掛在了自己頭頸上,再與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