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慘狀,柳眉一豎,容色冰冷,厲聲道:“怎麼回事?”
那戴著鬼面具之人解釋:“回稟宮主,軒源突然夜闖大院,肆意殺戮,玄姬已命葬他手。”
“不,不可能,我瞭解軒源,他的實力,不足以斬殺玄姬。”
看了一下那顆美麗的頭顱,月琉螢心中震驚,無以復加。
玄姬為血月宮四大堂主之一,修為高深,實力強大,縱然兩個軒源,手持絕世神劍,亦非她之對手,所以,聽了面具之人一言,月琉螢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
“宮主,雖不知那軒源到底使用了什麼卑劣手段,害了玄姬,可事實如此,還請宮主下令,將此子就地正法,剁成肉醬,以告慰玄姬在天之靈。”面具之人沉痛道。
玄姬之死,於他們血月宮而言,是一沉重打擊,大凡血月宮人,無不對軒源恨之入骨,咬牙切齒。
看了軒源一眼,月琉螢微微一驚,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道身影,全身上下,皆被鮮血覆蓋,外傷內傷,不計其數,傷痕累累,雖未親眼見那場激戰,可也想象得到,方才激戰,是多麼的慘烈。
“來人,將他帶去我房間,本座親自審問。”“夢姨,將這裡處理一下,好生安葬玄姬。”
秀鼻皺了皺,拋下兩句話,月琉螢轉身離去,似不願在此久待。
看著月琉螢離去背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點莫名其妙。
玄姬為血月宮堂主,為他們血月宮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今慘死,身首異處,身為宮主,月琉螢居然不聞不問,而且,對那罪魁禍首軒源,卻要帶他去房間,雖說為審問,但房間裡,是審問的地方麼?
“聖使大人,這?”
夢姨也是怔住,猜不透月琉螢的真實想法,嘆了口氣,還是道:“將他抬過去吧,剩下的人,負責打點一切,安葬所有殞命的弟子。”
……
蒼穹上,夜空下,一輪明月,高高懸掛,灑下無盡輝光,映照人間大地。
房間裡,秀床上,軒源安靜睡著,經了月琉螢治療,他的傷勢,已得到壓制,情況正往好的方向發展,只是,先前受創太深,失血過多,導致現在仍昏迷不醒。
窗兒邊,月琉螢悠悠而立,抬頭望月,月明星稀,垂下點點光華,照在她身上,猶如霜雪一般。
夜風輕輕吹拂,葉兒搖晃,反射著月華,落下斑駁光影,如水波一般。
猶記得,妖界山谷中,那一個傍晚,她曾問過他,在進入蓬萊仙島前,為何等身份,那時候,他對她講,下次見面,就告訴她。
而今,他們終於再見,而他,也以自己的真實行動,告知了她,他的真實身份,然而,這個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而他告訴她的方式,則更是她不願見到的。
曾經,她懷疑過他的身份,也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今,她終於知道了這個答案,他為軒然之子,軒氏一族遺孤,十年前神龍山一役唯一的倖存者。
這個答案,出乎她的意料,因為,她是他的殺父仇人。
十年前,為得到神龍鼎,她率領血月宮弟子,殺進神龍山,血屠軒氏一族,將其戮滅一空,老弱婦孺,無一倖免,均遭滅口,下手血腥,毫不留情。
而今,十年之後,他,軒氏一族遺孤,學成驚世劍訣,下山前來,尋她報仇,於今夜之時,闖入他們這裡,殺了玄姬,還有許多弟子,她知道,玄姬只是她的代替品,他要復仇的物件,終究是她。
她,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血觀音,那個下令戮滅他家族的劊子手。
她,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這一切,會不會怨她?會不會恨她?會不會對她拔劍?正如他對玄姬那般。
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純白如玉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