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遠聽春風 依稀嘗腮紅
煩絲白入棕 笑痕掩脂濃
兒時唇溫伴酒凍
二人從未聽過她喝歌,此時細聽那歌詞,竟是帶著淡淡悵然,清越的聲音裡也染了淺愁,不知是為離亂,亦為別的?只為這小調不類別抒,聽來亦大有意趣。
周崢見她唱得可愛,兩頰微紅,不由斟了一碗酒遞過去,趁著遞碗過去之時,捏了一把那手。不想夏友大概亦有此意,也斟了一碗酒過去,英洛正喝得起勁,渾不管是何人斟酒,來者不拒,全都端過來一飲而盡。
也不知道是誰捏了一把她的手,她亦反捏回去,只覺左手跌進了一個溫暖的大掌,掌心磨有許多硬繭,也不顧忌,醉眼朦朧,竟然將那手拖過來,咬了一口手心的繭子,方才醉暈過去……
……
苗家四女見這師孃平日冷凝凌厲,此時醉過去恁的可愛,竟然將平狄將軍的手拖過去,如小狗啃骨頭一般咬了一口。平狄將軍將手從她懷中抽出來,其上佈滿口水,還有一個深深的牙印……
周崢不禁莞爾一笑,竟是連夏友,亦忍不住笑了。
夏友俯身上前,將醉暈過去的英洛抱上床,脫鞋掩被。
阿然此時忽然福至心靈,拖起四女向著師傅告辭,幾乎要忍不住給這位一等忠勇候打個眼色,誰知其人紋絲兒不動,只一口接一口,抿著桂花釀。無奈,她只有將三位妹妹招撥出去了。
第二日晨起,阿然忽得想起師傅昨夜洞房之內的詭異之境,好奇心戰勝了尊師重道之心,頭臉不洗,掩好衣衫鬼鬼祟祟跑過去,將夏友所居後窗捅開一點洞,正對著的卻是一張狼藉的桌子,其中菜色不少,酒罈子翻了幾個,地下更有許多碎瓷,顯是桂花釀的罈子破碎,不知昨晚二人曾有怎樣爭鬥?
阿然不敢揣測,小心翼翼轉到門前,推門進去,探頭向床上一瞧,師孃一個人好夢正酣,大概是睡得熱了,迷糊中將衣衫半脫,露出胸前一痕雪膚,惹人憐惜……
英洛後來每每追問那晚二人間發生了何事,總被夏友吱唔過去,威逼利誘不成,便是美人計,也不知使了多少回,他每次總是中計的樣子,問到關鍵問題,全都避而不答,倒是該做的親暱之事,一樣不少。
便是周崢後來回京,英洛也如法炮製,試過幾次,奈何平狄將軍其人,經過戰場的磨礪,意志鋼鐵般堅硬。唯有美人計,能令他略略鬆動眉眼,………僅僅是鬆動眉眼。對於答案,英洛早就死了心!轉過天來從他房中爬起來,腰痠背痛,暗暗後悔不該使此美人計。
卻說當日英洛被阿然推醒,爬起來四處尋找,在小校場找到了二人。
二人正精神抖擻,打馬射箭,對著場中的草人,箭去如飛。周崢三箭連珠,射在草人腦袋上,夏友過勢如風,打馬跑過,竟能飛箭將草人心臟射中,論起以箭斃命,竟是不遑多讓。
見得英洛衣衫不整站在校場之外,二人皆下了馬。一旁相候計程車兵上前牽馬,偷偷打量遠處的英洛,被平狄將軍一張彎弓擲過去,差點砸出一口血來。
那兵士牽著馬小心低頭走遠了。夏友猶有閒暇玩笑:“大哥好大的醋意啊!誰讓咱們的妻主大人,生得美貌就算了,這樣衣衫不整出來見人,也不怕招蜂引蝶?!”
阿然走得近了,卻見她那師傅,雖在笑著,目中卻滿布寒氣,冷冷將四周軍士看遍,那些人早在平狄將軍擲弓之時就低了頭,此時唯有低眉順目,管好自己的眼睛,生怕招惹了這場中二位。
周崢笑意未減,上前將英洛衣衫掩好。
幾人一行去得遠了,校場之內的軍士才得了時機議論今日之事。
早餐之後,辭別城中諸人,英洛與夏友,帶著苗家四女與文英,預備動身回京。
文英自昨日二人拜堂之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