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於事外,陳述著一個故事;可是,又彷彿……它因了入戲太深,將自己的整個心都掏空了。
它輕笑了一下,是低沉好聽的男性嗓音。它說:“你的問題可真稀奇。痛?縱使痛,都粉骨碎身了,又哪裡能感覺到?”
我突然生出一種衝動,想要撫平它臉上的傷痛。可最終,我也只是覆上了它的手背,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話:“應該還是痛的吧。就像我當初自寒冰中醒來,初初我是能感受到那刻骨的寒意的,就好似要將我整個身體撕碎一般難受。真的好難受……或許是因為太難受了,我才會逃離我的身體的吧。本來這些我已經忘記了,如今,聽了你的話,這一段記憶就一點點回到腦子裡。”
我說了那麼多,它眼中起了一點點暖色,“也許吧。”
見它不再是開始那般木木然的姿態,我想了想,問道:“同你……的烏龜,就是外頭的那一隻?”
人魚嘴角扯了一下,洩憤一般說道:“沒想到它已經老成那樣,真是又老又醜!我當初是哪隻眼睛不好使了,竟然看上了它?!”
'2013…04…24 冥河淚(39)'
人魚嘴角扯了一下,洩憤一般說道:“沒想到它已經老成那樣,真是又老又醜!我當初是哪隻眼睛不好使了,竟然看上了它?!”
我心說還好吧,就像牡丹同白蓮沒有可比性,以人魚的標準來衡量烏龜,註定是要讓比較者失望的。雖然烏龜配人魚這個組合有點怪異,但是,在烏龜的世界裡,如今這隻烏龜,應該稱得上是一隻搶手貨吧。
當然,這話我忍住了沒說。我又問它:“那後來呢?後來你……嗯……我是說那條叫小三的小人魚,它後來怎麼樣了?”
人魚橫我一眼,眼中媚態橫生,我的小心肝兒不由就顫了三顫。
“都碎成渣渣了,還能怎樣?”
“那你現在怎麼……”
人魚嘆了一口氣,這般作態看在我眼中,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吐氣如蘭。
吐氣如蘭的人魚將視線掉轉去外間,它說:“我含恨而死,怨氣深重,不得往生。冥王念及同我父王與母后的故交,就給我派了個活,去到冥界的往生結界裡當個看門的。”
“那不是正好!正好烏龜也在冥河裡當差,你們……”它橫我一眼,我的話便說不下去了。我有些訕訕,便打算將自己覆在它手背的手收回來,“別動。”卻被它攔住了動作。
“怎麼了?”我不解看它。她的手背冰涼,初初觸上時,我是狠狠打了個寒顫的。
人魚的視線落在我同它相觸的手上,“千萬年了,這還是頭一次有人主動*的手。再*一會兒吧。”眼中有眷戀,也不知它想到了誰。
好吧,它的情感我可以理解,可為麼要說我摸它……
許是我的嘀咕被它看穿,它朝我露出一個稱得上明媚的笑:“你同我也算得上有緣,就幫你一把。”
啥?
幾乎就在它話音落下,我“啥”出來的瞬間,我就感覺到了腳下的晃動,好似……眼前的世界在整個的碎裂、崩塌。
被驚住的我就要自床上跳起,卻被人魚反按住了手腕。我訝然抬頭,看見它蒼白的臉上滑過一抹玩味的笑。而後,腰際一緊,眼前一暗,我被它整個兒圈進了懷中央。
“男人有時候就是要逼一逼的。”人魚用它漂亮的大尾巴將我嚴嚴圍住,它在我耳邊低語,吐出的氣息冰涼,我禁不住一個哆嗦。
“看見你在我懷裡,你說,祭司大人會不會殺死我?”它的語氣輕飄飄。
雖然明知道它在玩笑,可我心裡仍是“咯噔”一下,“離槡會不會殺死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若你死了,烏龜定是會傷心的。”我扭動身子掙扎,卻使得自己的身子與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