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祁納心生憐憫。便開口道:“我說,其實技術有什麼可乾的,你看,我現在一年十個,在北京雖然說不算高,可我才進公司幾年呢!我準備明年一定要有十五六個,後年二十個。”他口中說的“個”就是萬,畢業四年多,年薪能有十萬,這水平算還可以,但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吹噓的。
“搞不定我就辭職。”黎晨光眉毛一跳,繼續說道:“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在職場啊,就是要不停跳,工資也是越跳越高。”
“我說你就該跳槽,在這裡一個月工資能有多少?!”黎晨光突然問祁納,不等祁納回答,他繼續自顧自的說:“也就四、五K吧,只有我的一半還不到,這樣不行,要換,必須要換。聽我的,換個公司做銷售去,搞什麼技術啊。”
他雖然是在勸祁納,可口氣中的怡然自得與趾高氣揚卻是撲面而來,彷彿他就是人生的勝利組,而祁納則是擼瑟,人生的敗者。他安排給祁納的道路才是正確的,也只有跟著他走,祁納才會有出息。
他接著又說起在其他場合碰到的同學、好友,那自然是一個混的比一個慘,只有他才是贏家,而所有人都沒有聽取他的意見,活該是越混越慘,活該可憐。
祁納剛開始聽的直皺眉,可瞧在老同學的面子上,也就耐住性子,陪著他。
可後面黎晨光吹的越來越離譜,越玄乎,祁納藉口去上廁所從後門走了。
祁納不告而別,讓黎晨光很是奇怪,以為他是著急上班,也不以為意,其實探聽了祁納的底線,便對祁納也就不在意了,覺得祁納是沒臉面對老同學,人生失敗,自己退散也罷。
回到會議室,黎晨光看見服務員正給自己換茶水,對面三陽公司的技術人員來了幾個,有人客客氣氣的對黎晨光說:“黎經理,等會我們資訊中心主管要過來,投影儀我們都裝好了,你介紹的時候可以詳細點,尤其是產品特性、優勢,要詳細點。”
他愣住了,盤桓幾天,此時此刻三陽資訊中心技術人員的態度簡直與前幾天有了天壤之別,讓他欣喜若狂。他腦子裡如泉湧一樣冒出天道酬勤、黃天不負苦心人云雲的詞語。
這時黎晨光才發現投影儀早就放在自己的筆記本旁邊,激動的馬上接上,點亮螢幕,開啟早就做好,一直沒有機會出場的PPT在幕布上嗖的映出了公司LOGO。
這下午的彙報演講非常成功,黎晨光雖然年輕,可也在職場廝混了四、五年,對於自家產品自然非常捻熟,介紹起來也是滔滔不絕,該停頓的絕不羅嗦,該渲染的也絕對不含糊,雖然比評書、單口相聲的抑揚頓挫稍微差點,可也是讓人聲聲入耳,絕不會打瞌睡。
黎晨光一講完,資訊中心主管就對黎晨光點頭,帶頭鼓掌,現場七八個技術人員也都是跟著鼓掌。
黎晨光雖然自負口才不差,可這種熱情待遇卻還是頭回遭遇。不經興奮起來,差點就揮手致意了。
還好醒悟的早,沒有把這會議室當舞臺。
主管和黎晨光握手,說:“黎經理,你講的很精彩,我也是很有收穫。您是在寧南上的大學吧。”
黎晨光高興的握著主管的手,點點頭,說:“對的,對的,寧南理工大學。我對寧南可熟悉的很……”
主管點點頭,突然問:“黎經理和祁……祁總是同學?”
黎晨光愣了,一時腦經沒有轉過彎:“祁……祁總?!”
祁納不辭而別,急於擺脫黎晨光,走到公交車站沒有看見計程車,便索性上了一輛正好停靠過來的公交車,也不管開到哪裡。
公交車上人不多,祁納找了個座,晃盪了不久,祁納就有些迷糊自己究竟到了哪裡?
看四周的建築應該都是老城區的七八十年代的老的職工宿舍。陽臺封閉的嚴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