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吧檯,完全照著人類酒吧吧檯的設計。木頭的長桌、上面掛著許多、各種盛酒的玻璃酒杯,而後面則是裝滿各種酒和飲料的櫃子。吧檯頂上的燈光,將吧檯照得紅豔豔的,很暖。而臺前也按照標準的依次擺放著幾隻高腳可旋轉的小黑皮高椅。
一個身穿白色襯衫、黑色小背心、還打著紅色的領結的酒保站在後面。
這酒保四十歲上下,高鼻、深棕的眼睛,同樣深棕色的頭髮用髮油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掛著市儈的職業笑容。看樣子象是外國人,卻用極為純正流利的漢語道:“請過來吧,這裡有免費的酒水,可以供各位客人恢復體力。”
恍若真踏進了一個酒吧間,但此時沒有刺耳的噪聲,也沒有美人魚一般的天籟迷幻曲,大家都腦子清楚的知道,這個看似普通得不要再普通的酒保,一定不是普通人。
看著笑容可掬的酒保,笑的時候眼角帶著幾條魚尾紋,顯得越發的狡詐。
所有人都猶豫了,這不要是個陷阱。
“第三層停下,可以喝,但千萬不要打賭。”天使的話彷彿在耳邊響起,程千尋虛軟的雙臂支撐起幾乎快要入土的衰老身體,掙扎著爬坐上了高腳椅上。
她趴在桌面,累得心臟如同打鼓,渾身冒虛汗,累得象馬上死了一般。開口說話後,嘴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嚥了下口水,但嘴裡就象塞了棉花一般,很乾、沒有什麼知覺。
再說話,終於有聲音了,這聲音蒼老而嘶啞,象是別人說出來的一樣:“謝謝!”
酒保掛著商業的笑容,抬手從頭頂整齊插在特製架子上,倒掛的杯子中取下一個,還非常細心的用一條雪白的布擦了擦。再從櫃檯下拿起剩下大半瓶的酒瓶,拔開上面塞著的木塞,往杯子裡倒了半杯鮮紅色的酒。
“請!”半杯紅得刺眼的酒被無聲地推到跟前。
“別喝。”戴信物的女孩見程千尋雙手顫抖地捧起了酒杯,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程千尋停了停,看著光滑的酒杯映出自己此時的樣子。。。一個雞皮鶴髮、老得肉都乾癟的人是誰?
程千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對著酒杯晃了晃頭,而裡面那個滿臉都是皺紋的,也跟著她的動作搖了搖頭。
果然就是她,一種悲痛感頓時油然而生,誰能看得出,這個風燭殘年的耄耋老人,在不久前還是個年輕人?
“喝吧,保證是有益的。”酒保笑得奸猾似狐狸。
“就剩下一口氣了,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程千尋帶著忿恨和絕望等各種交織在一起的複雜心緒,“咕咚咕咚”的將雙手捧著的酒杯內所有紅得刺眼的液體,全部喝了下去。
這酒看上去紅得有問題,但味道並不是很差,有著幾分酸甜、還有一些苦澀。帶著果香和淡淡的酒味液體,從喉嚨滑下,程千尋感覺到一股力量從酒中透進了體內。
伸出了手,她驚喜地看到原本如雞爪一般枯槁的手,那滿是黑斑的面板,好似在水中的乾肉皮,慢慢地舒展開來。好似剛才失去的活力,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顯而易見的,其他人眨了眨老眼昏花的眼睛,確定確實沒有看錯。立即如同發了瘋一般掙扎著撲向了吧檯,顫抖地朝著酒保伸出了手,懇求著:“給我,我也要。。。”
“不要急,都有,都有的。”酒保不慌不忙地一一倒著酒,帶著英式的誇張優雅,推到了每個人跟前。
每個人一拿到酒,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隨後欣喜若狂看著自己的手,從乾枯樹枝又變回為原來的樣子。他們的銀白色頭髮,也如同染色一般,陸續變為了黑色。
“傳說中蛇果釀的酒味道很好吧?這杯只是普通的,慢慢喝,正好休息一下。”酒保拿起了另一個酒杯,倒了杯酒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