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遭雷劈,小臉瞬間煞白,好一會才找回理智,見奚玉棠只是微微有些驚訝,很快便又恢復正常,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她大聲哭了出來,捂著臉轉身飛跑而去。
司煜也驚呆了,盯著眼前越清風無比平靜的臉,又忍不住看了看同樣一臉平靜的奚玉棠,深吸一口氣,尷尬地咧了咧嘴,“哈,哈哈……原來越少主……”
……是個斷袖……
……太毀三觀了啊!!!
越清風絲毫不管自己一句話鬧出了多大的動靜,見周圍人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蹙了蹙眉,看向奚玉棠,“走吧,時候不早了。”
說著,輕輕向五皇子施了個禮。
奚玉棠被周圍的目光看得如坐針氈,表面一點不顯,實則已經在心裡將越清風罵了個狗血噴頭,墨髮掩蓋下,耳朵熱得幾乎要燒起來。聽到他的話,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點點頭,剛要抬步,就見越清風伸手握住她微涼的手,不容拒絕地拉著人轉身離開。
奚小教主:“……”
五皇子:“……”
衛寒:“……”
人群不知不覺如退潮般給兩人讓出了一條路,越清風堂而皇之地牽著人離去,奚玉棠默默咬牙掙脫,結果卻被扣得更緊,乾脆用上內力,誰知越某人居然也不要臉地跟她拼起了內力!
兩人表面上不顯,實則私底下已是鬥了個不可開交。
“越肅兮!”奚玉棠咬牙切齒,“你把燈還給我!”
“不給。”越清風頭也不回地拉著她往玄武大街盡頭走去,“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
“……你明明知道那什麼含義!”
“所以才更不會給你。”
“……”
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衛寒深沉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接著又轉為心驚,心下忽然有了一個極為不可思議的猜測,驚得他幾乎變了臉色。
一旁的司煜還在感概著沒想到越少主是斷袖云云,剛要跟好友分享一下八卦,便見衛寒腳下生風般朝那兩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可奚玉棠和越清風早就走了。
偌大的玄武大街,花燈四溢,人山人海,衛寒站在街心中央舉目四望,再沒找到熟悉的人影。
而另一邊,奚玉棠被人一路輕功拉到了護城河邊,剛站定,便見越清風眸中帶笑地望著她,“等我一下。”
話音落,他走向岸邊一個算命的攤子,扔了塊碎銀,招呼奚玉棠過來抽了一紙籤,而後將花燈放進了河裡。
“籤文。”越清風看她。
奚玉棠一臉疑惑地將籤文遞過去,“做什麼?”
“先抽籤,再許願,之後將籤文放進燈裡,習俗。”越清風指著河裡漂浮的琉璃燈,催促她,“快點。”
奚玉棠古怪地看他一眼,拗不過,索性閉上眼許了個願。
而越清風則悄然開啟了手中的籤文,掃了一眼,目光微凝,五指用力,將籤文不動聲色地握在了掌心。
奚玉棠睜開眼,“簽上說什麼?”
“旌旗雷震,所向披靡。”越清風笑吟吟道。
“倒還不錯。”
“嗯。”
“給我看一眼。”
“看了就不靈了,我扔進了花燈裡。”
“……”
眨了眨眼,奚玉棠順著越清風所指的方向望去,飄入河中央的琉璃燈火光大盛,霎是好看。
“真好。”她忍不住感慨。
越清風腦中閃過那一行字,笑了笑,掌心發力,一縷灰沙悄然落在了腳邊,已看不出任何蹤跡。
——【功名半紙,風雪千山,行路難,渺渺萬重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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