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這種沒腦子的廢物,那誰跟他成了親才是悲劇。”
話音剛落,便見門外匆匆走來一抹綠色身影,搓著手臂跺著腳,見到兩人,原本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急迫之意。
“快,拿披風拿披風,凍死本座了!”
沈七嫌棄地拿過身旁放著的紫貂裘隨手一拋,“是誰非要穿成那模樣出去的?活該。”
女子接過披風往身上一裹,大咧咧往青年上首的寬大椅子上一窩,搶過他懷中手爐,心滿意足地喟嘆了一聲。這副樣子,哪還有方才牆頭那柔弱不堪少女的影子?
“你不懂,這是一個演員的基本修養。”
少女白了他一眼,見手指已不再僵硬,抬手,於鬢旁一捏,嘩啦一聲,薄薄的面具就這麼從臉上撕下,若憐若霧的大美人瞬間被英氣的面容取代。
赫然便是玄天教主,奚玉棠。
與唐惜惜那人見人憐的柔弱美人臉不同,這是一張能讓人一眼難忘的面容。沒有閨閣女子的婉約柔弱,也不像江湖女兒的嬌嗔俏美,彷彿一枚冷玉,明明是女子,卻讓人生生看出一絲英氣。
女子有著一雙深如潭的眼睛,漆黑如墨,一道長長的疤痕從左邊眉間斜跨眼角直至顴骨,將她原本就不夠柔美的臉更添一筆猙獰冷意。
還是不易容舒服。這幫沒良心的,居然沒一個人給本座送個披風……哪怕手爐也行啊!女子揉了揉凍僵的臉頰,隨口問道,“蕭雲晗還在門口呢?”
沈七涼涼道,“怎麼,惜惜姑娘心疼了?”
女子整個人窩進了寬大的椅子,“放心,你們親愛的教主我好不容易擺脫這該死的婚約,雖然若是外公地下有知,可能會氣得跳腳,不過本座高興還來不及,管他呢。那個誰,司離?”
聽到她喚,俊俏的右護法乖巧地應了一聲,“欸,教主何事?”
“把鄒青從面壁室給我提出來,讓他去打發人。”
“好嘞。”
司離得令,邁著小短腿就往外跑。還沒跨出殿門,就聽到身後又一聲吩咐——
“告訴他,打架不準拆門,不準隨意破壞公物,不然繼續給我面壁。”
司離噗嗤笑了一聲,跑走了。
沈七道,“鄒護法那九環大刀遇神殺神,不怕一不小心將你的未婚夫打殺在山門口?”
唐惜惜,或者應該叫奚玉棠,聞言微微一怔,沒有接話。
她的目光悠悠穿過大殿望向山門,門外世界白雪皚皚,冰天雪地,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多年前,她的父母,兄長,教裡疼愛她的叔叔阿姨們,都在對她笑得溫柔而寵溺。
許久,她輕輕啟口,“好歹是我前未婚夫,雖然人蠢了點,卻不至死。真正該死的是他爹……留他一條命,才能引來蕭承。”
見她臉上閃過一絲倦意,青年從懷裡摸出瓷瓶,倒出一顆圓滾滾的藥丸子遞過去,後者見之不怪,接過去丟進口裡。很快,一股暖意從腹間散開,舒服得她再次喟嘆。
望著外面的鵝毛大雪,奚玉棠幽幽道,“這雪山實在太冷了。沈七,你說我把總教搬去江南,跟越清風那個混蛋做鄰居可好?”
沈七懶得理她,直接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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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玄天教左護法,江湖赫赫有名的九環刀殺神,鄒青果然不負眾望地將山門外所有人打趴在地,除了蕭雲晗。
蕭雲晗氣急敗壞地望著自己的幫手們全部出師未捷,大怒一聲,提劍朝鄒青衝去,後者大嘴一咧,大笑著應戰。
兩人大戰數會合,漸漸地,蕭雲晗功力不濟,漸顯敗勢。反觀另一邊,鄒青卻越戰越勇,九環大刀被他舞得虎虎生威,大開大合的招式身法兼之雄厚的內力,將蕭雲晗打得狼狽不已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