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手冢。”大和微側著頭,臉上的表情仍是平日那般的隨心所意,“我作為部長也做不了什麼了不起的事,就連昨天的練習賽,也敗給你了呢。”
說到這兒,他抬手摸了摸頭,甚至還笑了一聲。然而,不過一瞬,他的神色就變得萬分的認真起來:“可是,即使是一瞬間的放棄,也不可以!”
手冢抬眸看向他,眼睛豁然睜大,上面寫滿了疑惑。
“如果有去全國的夢想的話。”補完這句話,大和將放在大石肩上的雙手拿開,原本屈著的身體也立刻站直了起來。
“手冢,你,”大和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手冢,“成為青學網球部的支柱吧!”
手冢豁然看向大和,看向他的眼睛。
只是,圓圓的墨色鏡片阻隔了一切,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大和凝重的表情。
全國大賽,青學的支柱麼?
手冢心中一點一點的掙扎,有一些淺淺的不甘和淡淡的刺痛感慢慢傳來。
他看向大石,此刻,大石正期待的看向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安,更多的卻是決然。
真的要退部麼?真的要放棄全國大賽麼?
真的要忽視那天定下來的約定麼?
他在心中一直一直問著自己。
他再次看向大和部長。
此刻,即使看不到大和部長的眼睛。可是,他能感受到,大和部長對自己深切的期望。
這樣的話,大和部長,是相信自己能夠把青學網球部帶向全國麼?
全國。想到這兩個字,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開始激盪起來。
全國,全國大賽。他沒有忘。
那天的約定,那時自己信誓旦旦所定下的目標。
一定要帶領青學網球部走向全國大賽!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裡跳得很快,那裡一直一直沸騰著。
然後,他終於抬頭,對著大和部長,對著大石,也對著自己,緩緩,卻也是,重重的,點下了頭。
東京綜合醫院。
手冢手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繃帶,仍舊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兒。
旁邊的少年大石則是一臉擔憂的看向坐在桌後的白大褂一聲,一個勁的追問著:“叔叔,手冢的手肘怎麼樣?會不會很嚴重?應該不會很嚴重吧!手冢他是左撇子,而且是打網球的。手肘對他很重要。所以,叔叔,叔叔,他一定沒事對不對?叔叔……”
“好了,秀一郎。”大石醫生伸手止住自家侄子的喋喋不休,臉色凝重的看向那邊面無表情的少年,“手冢君,你的手肘,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被……”
大石剛想解釋,卻被手冢用眼神止住。
“醫生,手肘怎麼樣?”手冢看向眼前的醫生,神色無悲無喜,語氣無波無瀾。
大石醫生淡淡嘆一口氣,然後開口:“手冢君,你的手肘暫時沒有什麼大礙。”
手冢垂下眼睛,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叔叔,這是真的麼?手冢的手肘真的沒有什麼問題麼?”反而是大石有些不淡定,既驚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秀一郎。”大石醫生淡淡的呵斥。
看著自家叔叔的臉色,大石也就閉了嘴,忍著心中的驚喜和擔憂靜靜的等著。
“只是,接下來的一個月,你的左手都不能承受任何重物,也不能使力。更重要的是,”他看向手冢,“不能打網球。”
手冢抬起頭,神色有一瞬間的茫然,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他才淡淡的開口:“……哦。”
“好了。一個星期之後,過來找我拆繃帶吧!”
手冢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對著眼前的醫生,微微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