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布萊特沒說什麼,轉身回去發動了越野車。
布萊特開得既快又穩,過了兩個多小時,他們就回到了醫院,車剛一停穩,弗朗西斯就將卡爾拖下了車,布萊特搭了把手,把幾乎沒了聲息的卡爾抬到了二樓手術室。
手術燈亮起,弗朗西斯連自己身上的傷也顧不上處理,他暴露在外的面板上除了蟻酸燒傷,最後的爆炸也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處處可見皮肉外翻的嚴重傷口,但他彷彿察覺不到似的,往滿是傷口的手上倒酒精消毒的動作平穩冷靜,布萊特站在門邊看著,忍不住揚了揚眉。
葉遲站在他身邊,“痛?”他誤會了布萊特的神情,有些緊張地要脫布萊特的衣服。
布萊特按住了他的手,“不,我沒事。”他微笑起來,“你呢,身上還癢嗎?”
葉遲一開始對那些變異螞蟻的毒液表現敏感,抓得身上全是血痕的樣子布萊特還記得很清楚。
葉遲摸了摸脖子,搖了搖頭,他白皙的面板上已經看不出抓撓的痕跡,連一個小紅點兒都沒有。“後來就不癢了。”葉遲說。
他剛說完,就打了個呵欠。
布萊特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葉遲今天沒睡午覺,再加上剛剛緊繃神經高強度的戰鬥,感到疲倦也很正常,“你去睡一會兒,我在這兒幫他們看著點。”
葉遲眨了眨眼,溫順地在布萊特額頭上留下一個晚安吻,就慢吞吞地回病房去了。
布萊特目送他離開,接著雙手抱胸站在手術室門口,閉上眼小憩,他並沒有完全放鬆下來,因此手術室裡醫生的一舉一動他都聽得很清楚,過了一個多小時,布萊特睜開眼,看向正在沖洗雙手的弗朗西斯,“這麼快就結束了?”
弗朗西斯的臉色極差,神色依舊緊繃,“結束了一部分,剩下的我需要一點兒東西才能做完。”
他的語氣很奇怪,布萊特眯起眼:“你需要什麼?”
弗朗西斯毫不膽怯地與布萊特冰冷的目光對上,“我需要葉遲的血。”
這句話在葉遲這個名字出口之後,手術室內的氣氛就降到了冰點,布萊特掀了掀薄薄的嘴唇,露出一個殺氣騰騰的微笑,“你認真的?”
弗朗西斯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暫時有維生裝置維持生命體徵的卡爾,“沒有他的血,卡爾沒辦法活下去。”
布萊特走了進來,將手術室的門關上鎖死,醫生盯著他的動作,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站在卡爾身旁。
布萊特為此冷笑了一聲,“我不會對你親愛的卡爾下手,但是醫生,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你的下一句話,我覺得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能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沙包。”
弗朗西斯喉結動了動,他感覺自己彷彿被一個怪物盯上了,這比他第一次離開研究所,在走廊裡與灣鱷對視時還要毛骨悚然,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做出牙齒打顫這種懦弱愚蠢的行為,可他開口時,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得飄忽顫抖,“只需要一點,我保證,大概十毫升,不,五毫升就夠了!”
布萊特站在原地,他冰綠色的眼瞳裡瞳孔收縮成尖針大小,毫不掩飾他強烈的殺意,“我一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作為心理醫生,你應該很明白我的性格。”
弗朗西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冷汗流進臉頰上的劃傷裡,刺痛感勉強使他維持著清醒,而不是屁滾尿流地躲到角落瑟瑟發抖。他撐在手術檯上的手抽搐著,碰到了卡爾冰涼的毫無生命力的面板,弗朗西斯猛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我當然明白,假如有選擇,我不會要葉遲的血,事實上如果不是卡爾體記憶體在那些該死的螞蟻注入的體液,我更偏向於你,畢竟你的血更方便些,各種意義上。”弗朗西斯解釋道。
“我原來一直認為葉遲就是博士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