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軍刀想劃破這玩意,軍刀剛刺入幾公分就被卡住了,卡爾喘著粗氣費力地將軍刀重新抽出來,刀刃上纏繞著頭髮絲粗細的白絲,卡爾捻了點兒,“這是什麼?”
弗朗西斯不想去碰那玩意兒,他皺著眉說:“可能是那些螞蟻的分泌物,用來困住獵物,看起來很像蜘蛛的蛛網不是嗎?”
卡爾將軍刀重新插回腰間,此時兩人被困在這由白色細絲織成的巨繭中,不論做什麼都極不方便,弗朗西斯從來沒跟人靠得這麼近過,每次他一動,就會碰到卡爾的身體,這讓他不得不靜止下來,周圍安靜得出奇,弗朗西斯能聽見卡爾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你的傷口還好嗎?”
卡爾動了動,“感覺不到。”他觸控著自己的腿根,“毒液的麻痺性還沒有從我身體裡完全褪去,就算你現在掐我一下,我也沒什麼感覺。”
弗朗西斯有氣無力地開著玩笑,“我覺得我們這會兒就像電影裡,嘿,你看過異形嗎?”得到卡爾肯定的回覆後,他繼續說,“就像異形裡頭,那些人都被異形抓起來包在繭子裡……”講到這裡他忽然驚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該不會我們的身體已經成為那些蟲子的溫床了吧?!”
卡爾聳了聳肩,“有這個可能性。”他看見醫生面如死灰,忍不住笑了起來,安慰道:“我們更可能是它們的食物,異形裡面包裹人類的薄膜很容易就能破開,而我們卻不一樣。”
弗朗西斯嘆了口氣,“不管是溫床還是食物都不是什麼好結局。假如還有酒精的話,我倒寧願在這裡直接被燒死算了。”
“布萊特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卡爾挪了個位置,他個子比醫生稍高,嘴唇正好在醫生的鼻尖上,開口說話時總有些錯覺自己吻到了醫生,因此放鬆上半身,向後靠去。
弗朗西斯說:“布萊特不會來救我們的,他的心目中葉遲最重要,任何會導致他失去葉遲的可能他都不會嘗試。”
“他們倆……真的在一起了嗎?”卡爾猶豫著問道。
弗朗西斯挑了挑眉:“你歧視同性戀?”
卡爾苦笑起來,“當然不是。”
“那不就完了,兩個神經病在一起不是正好,現在還都成了變異者,中國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弗朗西斯已經放棄了求生,傾訴欲反而強了起來,“哦對了,‘什麼鍋配什麼蓋’。”他這句中文發音還頗為標準,聽得卡爾一頭霧水,“什麼?”
弗朗西斯將意思給他解釋了一遍,“葉遲是自閉症患者,布萊特有童年心理創傷,獨佔欲和控制慾遠遠強於一般人,這不是正好,多麼般配。”說完,他還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卡爾的注意點卻完全跑偏了,“你還會說中文?”
弗朗西斯懶洋洋地說:“我的小夥子,我可是個心理醫生,假如我遇到了中國客人,能說兩句中文會提高客人對我的信賴程度,假如你想聽的話,德語、法語、日語、韓語……我大概能說十來種語言,當然,並不是都精通,我可不是什麼天才。”
卡爾笑了起來,“醫生,這已經稱得上是天才了,我上學的時候,學校讓我們學點兒法語,我差點被弄瘋了,天哪,竟然連桌椅都分性別,那幫法國佬到底是怎麼想的!”
弗朗西斯撇了撇嘴,“那是你蠢。你為什麼入伍?沒考上大學?”
提到學習問題,如同這世界上所有的成績不好的孩子一樣,卡爾頗有些尷尬,他想撓撓頭髮,一抬手卻差點兒撞到醫生,他連忙收回動作,“我不喜歡學習,本來我媽媽告訴我念個社群大學或者技校也可以,但當我有一天看到我弟弟在學校裡被人歧視欺負時,我就決定入伍,假如有個當兵的哥哥,亞當可能會好過一些。”
“你弟弟叫亞當?”弗朗西斯吹了聲口哨,“我聽說亞裔,尤其是中國孩子,都很擅長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