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心裡一動,再抬起頭的時候,裴鬱已經下了車。
他疊得整齊的手帕就握在她的手裡,若有若無的古龍水味道沁著她,讓她的心臟不住地砰砰直跳。她左思右想著,他過來拉開了車門,牽她下車。
“住幾天?”裴鬱牽著她,邊走邊問。
她說:“明天參加完訪談就走。”
時間實在很短,短到他也沉吟了片刻。
“那你先過去,我再處理些事情,過幾天就去香港。”
“嗯?”原來他在考慮這個,姜可望說,“不用啊,你忙你的事好了,不用著急去那邊。”
她又說錯了話,他停下了腳步,別有深意地看著她。這時,迎面而來的傭人向他們問好:“裴先生,裴太太。”
“裴,太,太。”裴鬱也輕聲說著那三個字,這個稱呼由他說出來,有種分外夢幻的感覺,他聲音一輕,嗓音就變得迷離。
“見你也屬於我的事。”他失神的時間短暫,很快就牽著她,繼續往前走,“我著急去香港,是因為想見你。”
“好……”姜可望臉意外地紅了紅。
她還以為,他又會說“姜可望你是個結了婚的人了,記得嗎?”又或者說,“你後悔結婚了是嗎?”他時時刻刻要提醒她“作為妻子的義務”,以至於她總是被一種無形的壓抑感憋得喘不過氣來。
但他沒有,還好沒有。
裴鬱的手溫暖而乾燥,裹著她,他走在前面,不疾不徐。
晚飯過後,他把她送回了臥室,親了下額頭,告訴她:“我處理點公事,你可以看看劇本。”
姜可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稍稍感到些驚訝,她來北京,倒並沒有計劃著在家看劇本,因為她以為他不會給那個機會。不過,既然有空,那麼看看也無妨,她便在臥室裡用手機翻翻劇本相關的資料。
其實,這種相處模式是從前的日常,那時她卻常常焦慮,不能每時每刻粘在他身邊。現在重心放在演藝上,每天的行程被塞得滿滿的,她才越來越明白,能夠擁有自己的時間是多麼的奢侈。
看到差不多的時候,她洗了個澡,然後去敲了敲裴鬱的門。
“等我一下。”裴鬱關了電腦,也進了浴室。等他帶著身水汽從裡面出來後,她走上前去,踮腳捧住他的臉,主動送了吻。
氣氛很好,咬他下巴的時候,他有反應,身體僵了一下,托住了她的臀。
裴鬱抱起了她,卻不是走向床的方向,他用腳踢開陽臺的門,抱著她,一起坐進了吊籃。
她窩在裴鬱的懷裡,感覺到吊籃在擺動,有些弄不明白情況。她主動求歡的次數不多,對他來說總是受用的,他剛才也明顯湧動了欲·望。此刻,他們卻還能安然無事地坐在一塊,這是要做什麼,單純地看看星星?
“我們在一起,不是非要做那種事。”他令人酥酥麻麻的聲音從身後纏著她的耳朵。
姜可望感到一絲絲難耐,她閉上眼睛,讓心思放空,隨著吊籃平緩的搖曳,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他擁著她,“你學校旁邊的那套房子,你爸爸賣掉的那套,我找人買下來了。門鎖我沒換,你以後還是可以去那裡住。”
“你啊……”姜可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最後也只是在他的手上輕拍了一巴掌。
“那畢竟是你以前住過的地方。”裴鬱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帶我去那裡,記不記得有多亂?”
姜可望遭遇了突如其來的揭短,反應很遲鈍,還有些驚慌:“我……不記得,沒有這種事。”
“有沒有,你好好想想。”他抱緊了她,一本正經地接著雪上加霜,“我沒見過這麼亂的房間,陪著你收拾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