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連大嗓門也不例外,他這會兒這麼一嚷嚷,自是滿場震動,酒自然也就喝不下去了罷,人人目露驚疑之色地看著程懷默,愣是鬧不明白這廝究竟發現了何驚天動地之事兒。
“混帳行子,爾如此大驚小怪地,要作死麼?還不滾一邊去!”老程同志正挨在李貞身邊湊著趣,死乞白賴地要灌李貞的酒,突地被程懷默來上這麼一下子,臉上登時就掛不住了,跳將起來,揮舞著胳膊,便要給程懷默來上一下狠的,幸好坐一旁的李貞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程咬金的胳膊,這才算是讓程懷默逃過了一場皮肉之苦。
“有事好好說麼,怎地能如此行事。”李貞數說了程咬金一句之後,這才轉頭看向一臉子惶急之色的程懷默,很是和藹地道:“懷默,究竟是何事,爾且慢慢說來,萬事皆有本宮為爾做主。”
李貞此言一出,程懷默大喘了幾口氣,一時尚未答話,邊上坐著的諸位皇子卻不由地湧出一股子不妙的感覺,吳、魏、蜀三王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不安的神色,各自心裡頭都有些個揣揣。
“太子殿下,此乃喝酒作樂之場合,萬事酒為先麼,難得程老將軍請上一回客,總得盡歡才是,有甚事明日再說不遲。”吳王李恪笑呵呵地插言說了一句,語帶詼諧,說得一眾賓客們全都笑了起來,原本嚴肅的氣氛登時便活絡了不少。
“是啊,太子殿下,您往日總忙於政務,臣等要與殿下聚聚都不容易,今日我等兄弟齊聚一堂,實是難得得緊,還是好生喝個痛快才對,來,臣敬太子殿下一樽。”吳王李恪話音剛落,趁著眾人皆笑之際,蜀王李愔端著個酒樽,假作酒酣的樣子,站了起來,歪歪斜斜地便往李貞身邊靠,試圖以敬酒來打斷李貞的問話。
“六弟這話太對了,喝酒,喝酒,管他甚事,只要天沒塌下來,我等就得先喝個痛快,來,臣也跟著六弟敬太子殿下一樽,臣先乾為敬了!”吳、蜀二王出了聲,魏王李泰自是不甘落後,呼地站了起來,端著酒樽仰頭便飲,一副爽快人的姿態,末了,還將手中的酒樽朝李貞亮了個底,示意自己已經先乾為敬了。
諸王中唯有紀王李慎一人是懵懵懂懂地,壓根兒鬧不清楚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再說了,這小傢伙量淺,先前被程咬金揪住硬灌了幾樽,這會兒早就酒力上湧,頭暈眼花地,一見諸位兄長都鬧著要給李貞敬酒,他也來了勁,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舉著早就沒酒的空酒樽,顛顛倒倒地喊道:“喝,喝啊,喝酒,太子哥哥喝酒……”
幾位皇子如此之插科打諢,笑聲起了一片,眾人皆笑,唯獨李貞沒有笑,也沒去理會一眾兄弟的表演,一揮手道:“懷默,說,究竟出了何事?”
一瞅見李貞如此嚴肅,眾人自是不敢再笑鬧下去了,全都凝神看向了局促不安的程懷默,可憐程懷默雖是一條大漢,卻哪曾經歷過此等場面,額頭上的汗水登時便如瀑布一般流淌了下來,猶猶豫豫了良久,這才咬著牙道:“稟太子殿下,莊外來了個人,自稱是勳國公張侍郎府上門客,說是要面見太子殿下,要舉報張侍郎聚五百假子以圖謀逆,微臣不敢隱瞞不報。”
譁然,一片譁然!眾大臣們一聽有人舉報張亮謀逆,登時便大譁了起來,渾然忘了李貞還端坐在席上呢,至於吳、魏、蜀三王則被這麼個訊息澆的個透心涼,這才醒悟過來,鬧了半天,敢情眼前這一幕明著是程咬金請客,暗地裡卻是李貞在唱大戲來著,一時間心頭百味夾陳,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