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非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度垂下眼瞼,“臣妾遵旨,一定不負聖命。”
“那麼,現在我們該做什麼呢?”他的手指悄悄來到她胸前的衣襟上。
她的心彷彿提到了嗓子眼上,那雙骨架清瘦的手本來十分賞心悅目,但是她卻必須強烈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才不至於跳起身逃離。
但是,他並沒有脫掉她的衣服,他的手向上攀移來到她的頸上,摸了摸她的肌膏,喃喃自語道:“女人的身體和男人的的確不同,連肌膚都可以這麼柔美。”
當聖皇手指碰到她的肌膚時,她覺得自己的面板表面一定泛起了難看的疙瘩。一瞬間她想到的竟然是令狐笑的手指,那麼冰冷又那麼強勢,正如他的吻一樣……
她簡直痛恨自己此時的心。明明將要委身給一個男人,心中卻總惦念著和另一個男人的親密碰觸。這不是一種背叛嗎?
聖慕齡的手指再移到她的唇上,那雙鷹眸緊縮,低語之聲更加詭異,“多漂亮的唇,被親到一定是很甜蜜的滋味吧?”
她闔上眼,等著承受可能將要到臨的暴風雨,但是片刻的沉默之後,他突然起身,大步走出了喜房。
賀非命怔住。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對,惹得聖皇不悅?還是另有原因讓聖皇離開?無論是因為什麼,從聖皇匆匆凌亂的腳步聲中判定,他此時定然是有著滿腔的憤恨。
誰讓他這麼憤恨?
她怔怔地在屋內坐了許久也不見聖皇回來,再過了一陣,有宮女進來說:“王另有事,請娘娘先休息吧,不要等他了。”
她呆了一瞬,笑了。不知為何,就好像一塊石頭在心裡落了地。
但她也沒有睡,推開房門,走到院內的楓樹旁,手掌撫摸著樹幹,輕聲自語,“這就是皇宮啊。以前聽人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現在進了宮才知道,這宮門何只是深似海呢?”
“深似海的不是皇宮,而是人心。”那樣幽冷的話,在這樣秋意濃濃的夜晚響起,讓她驚詫、懷疑。
萬萬想不到,令狐笑竟然會突然出現。他負著雙手站在院門口,彷彿已經佇立在那裡很久了,出聲之後他也並沒有定近,只是悠遠地拋過來問題。
“娘娘如今在宮內已經有檀郎了,難道宮外還住著一位蕭郎不成?”
若不是月色昏暗,只怕她臉上的紅暈都會被他看去。
她努力用平淡的口吻說:“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若是都用詩詞來套眼前的情景,丞相大人似乎也不應該在此時此地出現吧?”
“今日是娘娘的冊封大典,微臣要親自打理的事情太多,所以還沒來得及當面和娘娘道賀,此時剛剛抽空,特意來拜見娘娘。”
她回應道:“多謝丞相大人的盛情,那一道冊封聖旨寫得真是文詞華美,堪比屈原曹子建。既然丞相大人也操勞了一天,請回去休息吧。這裡到底是後宮女眷住的地方,男女有別,請不要落人口舌。”
花叢樹影后,依稀看到他在笑。“娘娘大概是不知道,這宮內微臣可以行走自如,而且毋需任何奉旨傳召。至於說男女有別,微臣看娘娘真正想說的是尊卑有別吧?如今娘娘在天,微臣在地,娘娘一夜之間就變了身分地位,微臣是應該小心禮敬,免得當日在微臣丞相府內發生的事情重演時,壞了娘娘的清譽。”
“你……”被他戳中最心虛的那一處,賀非命有點惱羞成怒。“你還敢提?!”
“有何不敢?微臣做的事情從來都是敢做敢當。”他陡然一轉話題,“今晚聖皇不能和娘娘同榻而眠,夜深露重,娘娘請多穿禦寒的衣服,不要傷了貴體。”
“你、你想暗示什麼?”他怎麼就斷定聖皇不會和她同寢?難道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都要和他先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