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和保護區之間的一塊空地,位置很不錯,只是面積不大,剛夠建個小院。樊疏桐注意到,好像旁邊也有人在看地,還有人拿著標尺在量,他要阿斌過去打聽,原來這塊地的兩邊也在出售,那些人就是過來看地的。
樊疏桐凝視他們良久,跟阿斌道:“我要把這一片都買下來。”
阿斌嚇一跳:“那,那可需要不少錢。”
樊疏桐迎風而立,長吁一口氣:“不管多少錢,我也要買下來!我要在這裡建一個獨一無二的大宅……”他比劃著,腦子裡已經勾畫出一個夢幻般的宅院,“你看,這前面呢可以建個觀光臺,一直延伸到湖面上,站在觀光臺上可以看風景;然後從這裡可以直通到後面的院子,進了院子,我要在院子裡搭一個超大的花架,全部種上紫藤蘿……對,窗臺!房子的窗臺一定要面向湖面向那些葦叢……朝夕喜歡葦叢,我也挺喜歡的,多美……”
阿斌瞠目結舌:“您,您真要把這兩邊的地都買下來?”
“沒錯,你馬上去給我辦這事,絕對不能讓旁邊的地落入別人的手中,辦成了我不會虧待你,辦不成你就給我滾蛋!”樊疏桐說一不二,瞥了眼阿斌。
阿斌唯唯諾諾:“我,我盡力。”
“不是盡力,是不惜一切代價!”
……
從湖濱回市區的路上,樊疏桐激動不已,給連波打電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連波,連波也嚇一跳:“哥,你不要做不切實際的事情。”
“我想要的就一定會去做!”樊疏桐主意已定,掛了電話就吩咐阿斌明天務必查下他的賬戶,看有多少可用資金。
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中午,約了兩個客戶吃完飯,樊疏桐又馬不停蹄地趕去碼頭清貨,本來這事不需要他來做,公司有專門點貨的員工,但雕哥好像對這批貨很重視,特意打電話要他務必親自到場,他即便十二分的不樂意也只能去。雕哥待他恩重如山,如果不是雕哥安排他去美國治病,他現在只怕已經躺在聿市的公墓了,所以雕哥交代的事他不能不上心。
碰巧的是,在碼頭點貨時遇見正在執行任務的寇海,穿著制服,帶著一幫小兵小將在碼頭上轉悠,威風凜凜的派頭跟平日裡嬉笑沒正經的樣子截然不同。寇海這人是這樣,永遠把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清楚楚,工作的時候那是人模人樣,絕對正派的公僕形象,下了班脫了制服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哪裡好玩往哪裡湊,但他不會亂玩,來往密切的朋友圈子也僅限於細毛黑皮他們這幫發小,圈外的朋友,一定要是沒有利益關係的才打交道。
寇海人很聰明,深知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溼鞋的道理,所以他跟死黨們怎麼鬼混都可以,但絕對不會接受一些烏七八糟的人“供奉”,要知道,以他所處的位置,隨便蓋個章放批貨那可都不是小數目,想巴結他賄賂他的人不計其數。所以來海關這些年,身邊不少同事都禁不住誘惑落了水,就他清清白白,經常有人把裝滿現鈔的手提袋故意忘在他辦公室,他從不為所動,大大方方地交公,因此深得領導信任,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緝私隊大隊長。
“喲,稀罕啊,今兒怎麼在這碰上了?”樊疏桐忒不待見寇海的“正派”形象,因為他太熟悉寇海脫了制服後的德行,故意擠兌他,“寇大隊長,出息了啊,兄弟我在碼頭上混了這麼些年怎麼就沒混出你這人樣,瞧瞧你這身皮……”
寇海雙手作揖,湊過來低聲道:“給點面子嘍,下面的人都看著呢,以後我還怎麼打漁……”寇海把出來巡查當做“打漁”的說法在海關人盡皆知,因為他最不喜歡坐辦公室,覺得受憋,連抽個煙還要挨女同事的罵。他就喜歡帶著一幫小兄弟到碼頭上四處走走看看,還特別喜歡出海,飈巡邏艇時的那個威風,別提多爽。運氣好的時候會逮上“大魚”,運氣不好可能一無所獲,但這不影響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