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既意外又驚喜地喊了聲:“無憂!”
真是無巧不成拙,卻在這僻靜的地方碰上了公孫華這尊活菩薩,待會兒他要是再說出些什麼沒腦子的話,再被他老婆姜彩心撞上的話,深宮禁地要多香豔就多香豔。
謝無憂想都沒想,當場便躲進了身後的假山,溜了。
“無憂,我知道是你!”身後的人加快腳步,也跟著進了假山群,謝無憂提起裙子顧不得大家閨秀,一國公主的尊榮,在這七彎八拐的御花園中拼命逃竄。
不知跑了多久,身後的人影早已甩掉不見,謝無憂這才停下腳步喘了幾口氣平復心緒,順手理了理有些散的髮髻,和身上的衣裙的褶皺,打算抄個近路重新回到宴席當中去。
“此次宴請侯爺不遠千里,靖南王的心意,老夫真是心領了。”深宮禁地,漆黑的密林深處,幽幽傳來一個老者蒼老渾厚的聲音。謝無憂定在原地,在聽到靖南王的封號後更是暗中不敢輕舉妄動。
“衛錯的刀,不僅架在大人的頭上,我們這幾個異姓王也早被他視若眼中釘,此時此刻,同仇敵愾才不失為上上之策。如今貴妃娘娘已經誕下皇子,大人在朝堂之下應該如虎添翼。”說話的是個年輕後生,因兩人都躲在樹影深處不易叫人察覺,謝無憂只模糊地看到一個精壯的背影。
“皇子生是生了,可這封號卻一直沒有著落,實在叫人憂心啊。”那老者憂心忡忡,甚是焦慮。
“燕王跟趙王的密探早就先行去了朔方、犬戎、西琅遊說了,朝堂之上只要一有變動,漠北各部族的十幾萬兵馬即將南下!”謝無憂的心不由得一揪,此人好大的口氣,頃刻便將皇兄最為忌憚的兩個異姓王攪和進來,天下大事彷彿只在他的鼓掌之中。
“到時候前有蠻夷亂邊,後有王爺們的雄兵壓境,這天下大勢想要不變怕是很難。還是那句話,他日王爺欲成大事,我公孫家定連同其餘世大家助王爺一臂之力,到時貴妃之子登基,貴妃為太后,定與王爺共享天下,永不削藩!”老者鬥志昂然道,顯然已經胸有成竹。謝無憂聽了只覺得可笑,若真到了那個時候靖南王大可自己稱帝,還在乎仰人鼻息地做個藩王?
“聽著挺誘人的,只是我只是個侯爺,王都之事都是我兄長靖南王說了算,偏偏他對謝祖龍抱有希望。”年輕人有些猶豫。
“那還勞煩侯爺多多籌謀。”老者拱手道。
“那是自然。”年輕人一口應承道。
這一老一少的秘密談話結束後,也深知離席太久恐遭人猜疑,互相行禮後便各自悄悄離去。
原來朝中尾大不掉的世家門閥勢力與藩王早已勾結,連漠北邊境的安定都成了隱患。謝無憂心驚肉跳之下,又恨自己沒有實質的證據在手,雖然知道真相卻無從下手。
心事重重地回到宴席座位上之後,靜妃瞧謝無憂臉色慘白不免關切道:“妹妹這是怎麼了,臉色這樣差?”
“沒什麼,我很好。”謝無憂抓起面前的酒盞喝了一口給自己壓驚。
“陪你一同去的香穗呢,怎沒見她回來?”靜妃不放心問道。
“我耳墜掉了一個,她幫我找去了。”謝無憂努力回憶道。
“怎麼不叫宮中宮人幫忙一塊找呢?”靜妃奇怪道。
“不過是個耳墜,何必驚動他人如此張揚?”謝無憂道。
靜妃也知道她是個不愛張揚的,便關切地替她理了理耳邊的亂髮道:“聽說大將軍戍邊前納了一個妾室,不日前本宮還跟皇上說起這事,嘆妹妹這麼一心一意將軍還不滿足。誰知道皇上卻說,男人三妻四妾都為子嗣,不足為奇。男人吶果然都是一樣的心思,今日見妹妹憔悴不少,可知府中日子辛苦。你呀且放寬心,跟姐姐學,凡事看淡放下,日子反而好過。”
“靜妃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