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恐怕不行。”愷撒用抱歉的口吻說道。
臺上的那個小人兒心頭蓄積著怒火,態度極其生硬:“恐怕不行,你這是什麼意思?”克利奧帕特拉咄咄逼人地問愷撒。
“法老,阿爾西諾是我的俘虜,而不是你的。因此,按照羅馬的習俗,她應該隨我到羅馬參加我的凱旋儀式。”
“可是,只要我的妹妹活著,對我就是一個致命的威脅!我今天非得讓她死不可!”
“我不同意。”
“你不過是亞歷山德里亞的匆匆過客而已,你無權對埃及的統治者發號施令!”
“一派胡言!”愷撒怒氣沖天地說,“你要記住是誰把你扶上今天的位置的,即使是這裡的過客,我還是有權依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如果我高興,任何時候我都可以任命其他任何人來坐這把昂貴的交椅的!你最好集中精力管好自己的事,法老!———我勸你在把你的弟弟埋葬在色瑪之後,儘快開始著手重建亞歷山德里亞城的工作;然後,如果你願意的話,你還可以到孟菲斯或者昔蘭尼去好好遊玩休息一下,讓你肚子裡的孩子能夠好好發育生長。最重要的是,你要與你的小弟弟締結婚姻。就憑你一個人根本就不足以撐起亞歷山德里亞城,讓一個人獨裁統治可不合埃及人和亞歷山德里亞人的歷來傳統。”
他說完就走出了會客廳,克利奧帕特拉不顧自己作為神聖法老的尊嚴,踢掉自己腳上的高高木屐追隨愷撒出去,只留下驚呆了的觀眾揣測這場宮廷之爭的最後結果。阿爾西諾站在那裡狂笑,阿波羅多魯斯站在那裡沮喪地看著卡爾米安和伊拉斯。
“大膽!”克利奧帕特拉尖聲衝愷撒叫道,“你怎麼敢在滿朝文武面前讓法老丟臉?”
“親愛的,作為法老你不應該如此專橫!”愷撒用手指敲著膝蓋,溫和地對克利奧帕特拉說,“在你宣判死刑之前,你首先該問一問我的意願。不管你承不承認,近四十年來羅馬一直對埃及有著絕對的控制力。一方面,我會留下一部分羅馬軍隊駐守在亞歷山德里亞的。如果你想繼續統治埃及和亞歷山德里亞,你最好放聰明點,對我謙虛謹慎些!雖然目前我是你的愛人,是你腹中孩子的父親,可是一旦你的利益與羅馬的利益發生衝突,我們這種聯絡就將不復存在了。”
“在你眼裡,羅馬就等同於愷撒,是嗎?”克利奧帕特拉針鋒相對道。
“沒錯,過來,與我相擁而坐。你這樣大發脾氣對孩子的發育不好;當我們親熱時也許小傢伙會不介意。可我敢肯定,一旦我們發生爭執,他在你肚裡就會感到極度不安。”
“你也認為他是個男孩子?”克利奧帕特拉雖有些放不下面子,但還是象徵性地靠在愷撒的膝蓋上,不過只是輕柔地倚著他。
“加厄姆和塔加讓我相信這是真的”。
不等他把這句話說完,愷撒渾身一陣痙攣。他忙不迭地看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接著就弓著背轟然從椅子中倒在了地上,他的胳膊和大腿都緊張抽搐起來。
克利奧帕特拉尖叫著讓人過來幫忙。她頭上鬆鬆垮垮地戴著雙層皇冠朝愷撒衝過去,完全無視它從頭上脫離下去並摔碎在堅硬的地板上。此時,愷撒的臉色變成了紫青色,他的四肢劇烈地抽搐著;接著又一聲尖叫,當克利奧帕特拉試圖制止愷撒時被他打了個仰八叉。
事情完全是突如其來,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卡爾米安和伊拉斯一開始認為愷撒和克利奧帕特拉這對愛人不過是從口角爭執升級為人身攻擊,就沒有貿然介入。直到女王的哭聲向她們傳達了某種訊號,暗示裡面有嚴重的事情發生時,她們才趕忙衝進去,接著這兩名宮女也像克利奧帕特拉一樣發出驚慌的尖叫聲;阿波羅多魯斯,哈普德法尼和三名祭司同時衝了進去,發現愷撒手足癱軟地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