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學法律的,不可能不懂如何保護自己。可是在那短暫的十幾秒中,他選擇了逃避和退縮,他寧可被餘斯山瘋狂折磨,他也不能讓那些照片和影片流出。一旦他選擇報警,用法律當做武器,只怕餘斯山會選擇第一時間把這些影片傳播出去,會被誰看見呢?溫敘?遲早?還是事務所裡的同事們?或是大學裡朝夕相處的同學,和遠在家中的父母。
不管最終餘斯山的結局如何,他都註定會被這些東西死死壓著,再也抬不起頭來。他苦苦努力這麼多年,費心經營著自己在人前的形象,他還未曾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他不允許就這麼被餘斯山毀掉了。
他朝著餘斯山磕頭,趴在這人的腳邊,哭聲隱忍又無助:「求求你了,把那些刪掉,我什麼都答應你。」
餘斯山蹲下,輕輕地揉了揉溫恕毛茸茸的腦袋,將這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溫恕的身體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根本站不穩,他只好將溫恕抱了起來,輕輕放在了床上。他好像根本沒聽見溫恕剛剛說了什麼一樣,從一旁拿了個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溫恕的額頭,低聲說到:「記住了小恕,以後不管遇見什麼事情,都不能輕易下跪,更不能隨便磕頭,就算是我也不可以,明白嗎?」
他聽著溫恕的哭聲越來越響,溫柔地在小孩的額頭上親了親,哄人似的:「這樣就不疼了。」
他分明知道溫恕在哭什麼,可是他偏偏什麼都沒有說。
他揉了揉溫恕紅彤彤的膝蓋,怕是今天不好好把淤血揉開,明天這裡就會變成一大攤淤青了。
「想讓我刪掉也可以。」
他看見溫恕的眼睛亮了起來。
「下次,隨叫隨到,我開心了自然就把你的這些東西都給刪了。」
眼裡的那束光滅了,緊接著是無盡的黑暗。
溫恕聽見了餘斯山的聲音,可怕又冰冷。
「不能怪別人,這都是你自找的呢。」
夜晚的阜山公園很安靜,尤其是在這種未被開發的小路上,更是根本沒人會來。溫恕縮成了一團,冰冷的月光碎了滿地,照的他的身子也涼的嚇人。
他忍不住想到了初中的時候,那時候他和遲早還是朋友,兩個人一起打雪仗玩,鋪天蓋地的雪把越城的一切都掩埋了,只有綿延萬裡的雪白。他們在雪地裡打滾嬉戲,渾身都是白色的毛球,笑聲把樹上的雪都震得簌簌落下。
那時候溫敘就笑著給他圍一條圍巾,耐心地聽他講這一整天的開心事,時不時搭一句話,幫他打掉身上粘黏的雪花。這時候媽媽從屋子裡出來了,招呼著他們進去,暖融融的空氣將他整個包裹起來,桌子上是冒著香氣的滾燙的肉湯,爸爸開啟了電視,晚間新聞的開場音樂準時響起,一切顯得平常又幸福。
怎麼到了現在,夏天已經踏進了越城,他反而感覺這麼冷,安靜地可怕。
忽然,一個薄薄的西裝外套落在了他的肩上,帶著體溫的衣物將他整個包圍了起來。他一抬頭,看見餘斯山就站在那裡,慢慢彎下了腰。
「小孩,去吃宵夜了,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草莓和牛肉湯。晚上涼,別坐在地上。」
那是溫恕告訴他的,不過是在很早很早之前了,那時候溫恕還很可愛,一點都沒現在這股惹人生氣的勁兒。
作者有話說:
抓住今天的尾巴!
uu們現實中要是遇到餘斯山這種變態人渣,直接報警好嗎!!報警弄死他丫的!!忍個屁忍!!
第35章 好姐妹
那天遲早找了溫恕幫忙,只需要演那個接頭人就好。遲早買來了煙花,又不知道從哪兒搬來了一塊增重的廢鐵塊,把他的胳膊都劃爛了,血不住得往外流,把溫恕嚇得趕緊拿來醫藥箱,幫他止血消毒,催著這人趕緊去醫院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