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難纏的人物肯放過自己,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忙謝道;“多謝二師伯。”
安期生鼻孔重重的應了聲,面sè微緩,又說道:“你母親呢,一切可還安好,算起來我們也有十幾年沒見面了。”
韓信一愣,卻沒想到他還不知道孃親去世的訊息,便低聲說道;“孃親已經去世快七年了。”
安期生面sè一滯,猛的轉頭看向元宗,失聲道;“師妹去世了?”見元宗緩緩點頭,安期生頓時默然。他和這個xiǎo師妹的感情也是極好,年少時甚至愛慕許久,可後來因為另一人的出現,才不得已放下了這年少的憧憬愛戀。知道後來遇上了蘭馨,這才將這份年少的感情深深埋在心底,今日卻突然聽說了xiǎo師妹的死訊,如何能不心生悲慼。
默然許久,這才抬起頭,看向元宗聲音沙啞的說道;“師兄,師妹不是一向身強體健,為何會華年早逝?”
心神激dàng下,安期生也似乎忘記了多年的仇恨,反而如從前一般喊元宗師兄。
元宗神情黯然,仰頭長嘆道;“她和你一樣,因為無意中頭看到了師父的手札,看見了其中記載著一個叫‘韓信’的人命運。起初婉如還以為只是重名,並未放在心上,後來種種印證愈發證明他的兒子就是那手札上的‘韓信’,那時候韓峰已死,婉如唯一的依賴就是他這個兒子了,所以苦苦哀求我助她行改命之術。可惜逆天改命,終究還是難逃天譴。”
安期生深吸一口氣,看向韓信連說了幾句“原來如此”,就閉目不語。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渾身一震,猛的睜開眼睛看向韓信,失聲道;“你是婉如的兒子,哈哈哈哈,那豈不是就是周氏嫡親血脈了。蒼天呀,你總算待我不薄。”
韓信見他突然間又面sè瘋癲,頓時警惕的提後幾步,躲在了元宗身後探頭問道;“我原本還有些明白,現在被你們越說越糊塗了,師伯,你能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嗎?”
元宗微微一笑,正yù開口,卻被安期生厲聲打斷,“元宗,難道你還想阻攔我嗎?”
元宗緩緩搖頭,“我今日並不是想來阻攔你的,相反,我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微微嘆氣道:“之前我只所以處處阻你行事,無非是不忍看你違背師父的本意墜入魔道。可今日木已成舟,我攔你又有何用,不如助你為之讓你死了這條心算了。”
安期生見他如此說這才放心來,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到也不領情。元宗卻不以為意,望向一旁一直未chā話的星語,微笑道;“你是星語吧。”
星語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之前她以前墨家是自己師mén的死敵,所以才話語中對元宗多為不敬。今日才知道居然是同mén所在,這時倒也不敢放肆。
元宗衝她友善的笑了笑,又對安期生說道;“師弟,今夜時間尚多,你也不等待了十幾年也不急於今日一時,不妨我們坐下來說說話如何。你們俱都是半百之人,還能活多久,有些事情我也該想讓xiǎo輩們知道了。”
安期生擰過頭去,也不置可否,元宗便當他答應了,招呼二人席地而坐,娓娓敘道了一段塵封往事。
周慎靚王六年,洛邑天生異象,有虹現於yù堂。天子御神王殿,方升座,忽然地動如雷,頃刻間地裂如渠。三川竭,岐山崩,宮宇殿室毀壞無數。
周慎靚王也於這次地震中驚嚇過度,以為是上天懲戒周室的警兆,於是大病一場,不久後就駕崩,臨死前立詔其子姬延即天子位,是為周朝最後一位天子周赧王。
天子駕崩的訊息傳來時,即位的王子姬延尚在楚地於道友相會。得到父親駕崩的訊息後,姬延又驚又悲,星夜兼程的趕回洛邑,當時與他一起論道的好友楊朱應他所邀,便欣然共赴洛邑。
姬延不同於之前任何一個周朝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