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面露喜色,目光中閃爍不定,卻聽見安期生繼續道;“就算是你厭倦了做一人之下,那也未嘗不可。”
趙高猛地回頭,瞪大眼睛看著安期生。忽然害怕了起來,渾身顫抖。
他究竟是人是妖,為什麼我心中所想他都能猜得到。
長拜在地,趙高用幾乎諂媚到極點的聲音恭敬說道;“真人如此助我,不知是何意?”
趙高明白,安期生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他,他一定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與其相互猜忌,不如直接挑明瞭來的痛快。
安期生俯下身子,貼在趙高耳邊輕道;“我只要一件東西,一件對你沒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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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後傳來了一陣女子的嬌笑聲,還夾雜著一名年輕男子的調笑聲。
趙高皺了皺眉,走上前重重的咳了一聲。幾名宮女看見趙高來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急忙放下手中的水盆,跪在地上。中間那名年輕男子卻不以為意,仍然興沖沖的往她們身上潑水。
宮女們見趙高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離開,這才慌慌張張的逃走,也不理會胡亥在身後呼喊著著挽留。
胡亥見那幾名宮女並不理會他,頓了頓腳,氣哄哄的說道:“師父,你看你,一來就掃了本公子的興致。”
趙高看他渾身溼漉漉的,站在晚風中身子微微發抖,急忙把他拉進了大帳,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胡亥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推推嚷嚷的說道;“我沒事,師父不必擔心。”
趙高心中一陣氣結,心想:你有沒有事關我屁事,我擔心的是我自己的前程,你要是出事了,那誰讓我‘奇貨可居’。
胡亥是始皇帝第十八個兒子,也是最小的兒子。和對公子扶蘇忠厚直言不同,胡亥在父皇面前一直裝作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樣,所以始皇帝對這個小兒子甚為寵愛,幾次東巡都是帶上他。趙高曾經教過他刑獄和法,又對他曲意逢迎,百般討好,所以在胡亥心中,趙高甚至比父皇還要親近幾分,對他更是言聽計從。
趙高有些心神不寧,替胡亥拉緊腰帶卻**多大,只聽見胡亥一陣大呼小叫:“哎呀,師父,你弄疼我了。”
趙高忙鬆開手,卻板起臉斥責胡亥道;“公子,陛下正在病重臥床,你怎麼能在寢宮裡和宮女嬉戲。”
胡亥自己整了整衣服,嘴裡哼道:“父皇病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難道他生病了,我就不能吃飯不能睡覺了呀。”說完隨後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咧嘴咬了一口,卻‘呸’的一聲吐了出來。
抬頭見趙高正直直的看著自己,臉色不善。胡亥有些害怕的縮了縮頭,想從大門溜出去,卻被趙高一把抓住。
“師父,你到底要幹嗎呀。”胡亥苦著臉,看向趙高問道。
“公子,陛下這時候病重,你應該寸步不離的守在陛下身邊,服侍著湯藥,這樣才能得到陛下的歡心。”
胡亥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幹嗎要去受這份罪呀,父皇本來就很喜歡我,再喜歡又能怎麼樣呀,難不成還能把皇位傳給我呀。”
趙高盯著一臉嬉笑的胡亥,緩緩說道;“為什麼不能呢?”
胡亥嘻嘻一笑,正想拿趙高打趣,卻見趙高面色嚴肅,不像是開玩笑,這才將信將疑的看著趙高道;“師父,你不會說認真的吧。”
見趙高點了點頭,正欲說話,卻見胡亥慌慌張張的貼近身子捂住了他的嘴,臉色有些驚恐的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父皇知道了,那我可就是死路一條。”
趙高推開了他的手,臉色鎮靜的看著一臉慌張的胡亥。“難道你不想做皇帝嗎?”
胡亥見四周沒人,這才放下心來,衝趙高伸了伸舌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