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淡淡說道:“說起來,你倒是應該好好感謝本公主才是。”
段逸鳴看著她,只是冷笑,說道:“哼,你暗中給我喂毒,難道還應該感謝你?”
沉魚臉色一板,森冷說道:“千蝠真人手段殘忍,若是被他帶到血蟒谷之中,你就是有十條、百條性命,也難逃一劫,即使不死也要被他吸乾精血,活生生變成一具骷髏人。”
段逸鳴一怔,奇道:“這麼說,你是有意救我了?”
沉魚說道:“那也未必。將你換來,其實……”話語戛然而止。
段逸鳴仔細瞧去,只見沉魚美目之中,浮起一層淡淡的煙霧,忽合忽散,臉上那股狐媚之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古怪神色。
沉魚嘆了口氣,低聲說道:“臭小子,你怎麼明白……”
頓了頓,沉魚忽又容光煥發,說道:“這裡機關遍佈,步步殺機,你若是仗著自己有些修為,肆意亂闖,必定會陷入重圍,為確保你性命安全,所以才下藥封去功力。”
段逸鳴哭笑不得,沉魚這一番說辭振振有詞,似乎倒是自己應該好好感謝她才是。
可是自己被脅迫進入魔窟,功力全失,又怎麼能脫困而出呢?
與其被妖女軟禁在這裡,還不如被千蝠真人殺死,那樣一死百了,少受些折磨。
只是,彭師姐她現在可好麼?她也如自己一般想著對方的安危麼?
沉魚見他痴痴呆呆,忽而歡喜、忽而憂傷,一副魂不守舍模樣,心中微微妒怒,淡淡說道:“聽說當時被千蝠真人震傷的還有一男一女,那女子應該就是你那位彭師姐罷?你那位彭師姐,風華絕代,我見猶憐,的確是極少見的美人兒……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那位彭師姐,她——”
沉魚拉長語調,欲語還休,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段逸鳴。
段逸鳴身軀微微抖動,顫聲道:“妖女,你把彭師姐她怎麼了?”
段逸鳴眼底掠過一絲驚慌和關切,全部落在沉魚眼中。
她心中亮若明鏡,這臭小子果然喜歡那丫頭,臉色一沉,一股莫名的嫉妒之火從心底燃起,調笑道:“你自己朝不保夕,竟然還想著那個彭師姐?哦,莫非是你暗中傾心於她?”
段逸鳴心底隱埋甚久的秘密被她看穿,登時臉色通紅,想反駁卻有些心虛,說道:“妖女,她是我師姐,被千蝠真人擊傷,我當然會關心她此刻安危。豈是……豈是你所說的那般……”
沉魚斜睨著他,冷笑道:“若是沒有此事,你又何必急著辯解?哼,分明是心中有鬼!”
段逸鳴訕訕然,臉色漲得通紅。
沉魚心中惱怒,霍然起身,冷聲道:“臭小子,你心中想著她是麼?好,本公主就吸乾你的精血,讓你變成一具骷髏,看你還能不能再想!”雙眼瞪著段逸鳴,隱約間火星飛濺,段逸鳴不由一呆,驚得連退三步。
沉魚冷冷一哼,猛地一跺腳。
沒有等段逸鳴回過神來,她已經怒氣衝衝的奔出門,一路乒乒乓乓的打爛無數器物,就連籬笆也被她打出一個缺口。
段逸鳴楞在當地,莫名其妙,搖搖頭,這才感到腹中飢腸轆轆,餓的緊了。
當下環視一週,看到桌子上留下的竹籃,取來一看,裡面卻是一個小花罐,盛滿熱湯,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香味。
段逸鳴食指大動,吞下一大口涎液,正想端起來喝,突而一楞,心道:“這莫不是被妖女放了毒了?”轉念一想,自己已是他人甕中之鱉了,逃不走反抗不了,她要害自己,哪用得著偷偷下毒手?
想到這裡,心中大定,捧起小花罐大口喝下。
說也奇怪,熱湯味道竟是極佳,新鮮味美,乃生平所不曾嘗過的美味,片刻後就被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