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非蠢人,這麼做一定是有謀劃的,”
燕復鄒眉沉思,好一會才說道;“我想他可能是想出兵攻擊我軍後方,以此來吸引我主力回援,然後剩下的秦軍則從義渠方向發動反擊,成南北夾擊我們之勢。只不過他顯然沒有料到我們已經將上郡的所有城市都拆毀了,留給他的不過是一座廢墟而已。”
一旁的渾邪王忍不住問道,“可如果我們不如他所願回援呢?”
“那他肯定會繼續北上和固守膚施的秦軍會合,先吃掉圍堵膚施右大將所部,然後接著膚施的城高池深從後返牽制我們,令我們動彈不得,進退難斷。”
冒頓點了點頭,道;“國師所說有理,看來這韓信倒真的是失算了,呵呵,就憑這一座廢墟,他就像阻擋我們三十萬鐵騎,真是痴人說夢。”
話雖如此說,可冒頓心中仍然隱隱有些擔心。他總覺得韓信不會犯這麼低階的失誤,可除此之外又實在想不出解釋的理由。
他沉默了許久,心中又將種種可能仔細想了數遍,這才確定萬無一失。就算南部空虛讓秦軍趁機反擊,可只要能趕在秦軍援軍到來之前吃掉固守陽周這一股秦軍,隨後便可從容應對北上的秦國大軍。
時間,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冒頓決定不再多想,只是吩咐廣佈斥候多加查探四周,防止秦軍有任何援兵前來。
又抬頭問道昆莫,“小王子,你確信城中的秦軍有十萬之多嗎?”
昆莫硬著頭皮俯身行禮道;“回大單于,我部之前與之交戰數次,只見秦人兵勢嚴整,我部衝擊數次都死傷慘重,雖摸不清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馬,但大抵不會估摸錯。”
冒頓點了點頭,到並沒有起什麼疑心。陽周城雖非什麼大城,但畢竟也是秦國縣治所在,城中房屋甚多,藏匿十萬大軍輕而易舉。再說護牆並不算太長,秦軍只需三四萬的人馬便可防的嚴嚴實實,也不用全軍壓上。
只是昆莫的謊言卻又極大的漏洞,一旦攻城開始,數日之內秦軍兵力便可以見分曉。不過昆莫此時除了硬著頭皮繼續圓謊下去,別無他途,以後的事情也只好以後再想辦法就是了。
此時已經過了午後,匈奴兵馬休整了小半日,體力也恢復了大半,冒頓便果斷的下令道;“傳我軍令,全軍備戰,左賢王部先上,王庭本部和右賢王部押後,其他諸部待命。”
“是。”眾將大聲應道。
“嗚嗚嗚”號角聲響起,匈奴軍中頓時沸騰起來,大股的騎兵上馬湧出營帳,按照各自的歸屬粗略的排好行列。
最先發起進攻的是左賢王部,由匈奴猛將左大當戶沮渠勿祈親自帶領,八萬匈奴騎兵分為十隊,從東面和南面最先發起了攻擊。同時冒頓親自率著本部兵法掠陣,對北面和西面保持著壓迫之勢,迫使秦軍在這兩處也絲毫不敢放鬆。
高地的緩坡只能稍緩匈奴騎兵們的衝勢,卻無法阻止馬蹄。匈奴騎兵呼嘯著衝上高地,前排計程車兵紛紛拔出戰刀,大吼著朝護牆猛撲過去。
八萬騎兵的進攻聲勢駭人,猶如排山倒海般勢不可擋,大地在馬蹄落下中微微顫抖,馬蹄的每一次落下聲都似乎在敲打著秦軍的心臟。
“殺。”鄒毅睚眥欲裂,揮舞著佩劍重重揮下。就在他話聲剛落,三千餘枚弩箭疾飛而出,而與此同時,後續的匈奴人也勒住了馬韁,張開弓箭仰天長射。天空中頓時騰起一片烏雲,黑壓壓的箭疾猶如驟雨般從空中落下。
箭大部分射入了城內,如雨點般傾盆而下。部分釘在了護牆上,濺起了一陣泥土飛揚,大部分則叮叮噹噹的釘在了秦軍手中高舉的門板上,少數零落的箭疾則將秦兵慘叫著釘在地上。
匈奴人這輪仰射是為了掩護衝鋒之兵的進攻,聲勢駭人卻精確不足。而此時秦軍的弩箭也已經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