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側妃請封並不麻煩,怎麼到現在才弄好啊?”
章明有說不出的尷尬,還是將側妃泡湯的事跟小紀氏說了。小紀氏心下微驚,先嘆了幾口氣,與章明說了些可惜的話。及至章明說請小紀氏去二皇子府的時候,小紀氏面露難色,道,“這實在不巧了,我們家老太太這些日子身子不大爽俐。我家老爺是孝子,還想著跟衙門請假侍奉湯藥呢,因差使實在忙,這方罷了。如今我們家裡,孩子們還小,樣樣都得問我的主意,我哪裡離得開呢。表哥就代我跟妹妹告聲罪吧,天下孝字當先,我實在走不開。”
章明無可奈何的告辭離去,小紀氏也跟著沉沉的嘆口氣,眼神黯淡下來,別說側妃之事未成,就算成了,她也不能去的。
小紀氏不去,小章姨娘卻是去了。
這事兒,辦的神秘又鬼祟。
小章姨娘悄悄跟章老姨娘說了,姑侄兩個又悄悄的與紀文商量,家裡有韓氏在,若明言,小章姨娘必然去不成。既如此,倒不如暗中進行。
紀文尋個由子把小章姨娘帶了出去,直接送到章家匯合了章家的女人,再一道去的二皇子府。
小章姨娘與章庶妃是親姐妹,如今姐妹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小章姨娘在武安侯府吃了正房多少掛落,見著姐姐,滿肚子的委屈存不住,遂添油加醋的說了。章庶妃嘆道,“我一人做小老婆不夠,怎麼你又是這樣的命苦。”
姐妹兩個的母親李氏聽了,心裡有幾分不是滋味兒,道,“你姑媽求了我半日,再說,那韓氏實在不成體統,對你姑媽半點孝敬皆無。修來那樣的兒媳婦,日後你姑媽可怎麼過日子呢?我看文哥兒對你妹妹也是一片真心,現下兩個兒子都生了,福氣在後面呢。”
章庶妃道,“那畢竟是正室,二妹給人做妾,生就矮了一頭,禮法在這兒,有什麼辦法呢。”望一眼容色嬌豔,身量初成的三妹,章庶妃對李氏道,“我跟二妹就這樣了,爹孃給三妹尋個正當人家兒吧。哪怕貧寒些,也去做正頭夫妻才好。”
李氏連忙應了,說,“娘娘放心吧。”又道,“你妹妹現在,日子實在難過,娘娘倒是給你妹妹拿個主意呢?”
章庶妃揉揉額角,道,“我會跟殿下說的。”章庶妃問,“倒是怎麼不見表妹來呢?”
李氏只得將小紀氏在家侍俸婆婆湯藥的話說了,這話,一聽就是搪塞,章庶妃嘆口氣,未曾言語。
母女幾個又說了會兒話,章庶妃賞了些東西,李氏便帶著兩個女兒告退了。
章庶妃身為二皇子的寵妃,枕頭風自然一吹一個準。第二日,二皇子特意去了正院兒對韓妃道,“我聽說你那嫁入武安侯府的堂妹,似乎不大賢良。”
韓妃細細的眉毛一挑,笑悠悠地,“不知殿下此話何解?說起我那堂妹,自嫁人後,我們姐妹見的少了。賢不賢良的,我並不清楚。不過,我們韓家女兒,還頭一遭有人說不賢良呢。倒是上回秦老太太過壽,我們見了一面,堂妹的婆婆武安侯夫人可是不住嘴的贊妹妹呢。”說著,韓妃將眉眼一橫,收了臉上的笑,冷聲厲色的問,“這是哪個在殿下面前嚼舌根了!敢說我堂妹不賢良!到底哪裡不賢良,過來跟我說啊!我請了家父、家叔,再請來武安侯、武安侯夫人,當面鑼對面鼓的說一說!不然,平白無故的這麼汙衊我們韓家人,我可不是依的!”
二皇子又不能將話直說,只得含糊道,“我就聽說你妹妹對妾室似乎粗暴了些……”
聽到這話,韓妃頓時帕子一掩小嘴兒,咯咯咯的笑了,拉著二皇子坐在身畔說,“唉喲喲,我的爺啊,這話可不說叫別人聽到啊。妾室,不過是個玩意兒,便說爺吧,也就是遇著我,家裡花紅柳綠的,我喜歡這景兒。換了別人,爺當哪個都是我這樣的好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