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渡過河來,韓信才長舒了口氣。
踏上河西關中之地,這麼說來暫時是安全的了。只是韓信心中有些疑惑,為何大軍渡河整整兩日,對岸卻無一個秦吏和秦兵前來盤問。要知道大河本是天險,這種渡口之處防備想來極為森嚴。
待尋到秦人一問才知道,趙高為了收刮兵力,已經將關中所有可用之兵都調往了咸陽。
韓信聽完不由汗顏,這朝廷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一個懂軍事之人都沒有。要知道大河雖然是天塹,可也不是完全不可飛越。若是想利用此天塹,必須要在岸邊廣佈烽火臺,同時沿岸佈置幾支騎兵。一旦發現有過河之敵,便舉火預警,然後鐵騎快速奔至,將過河之敵迅速殲滅,這樣才能讓大河真為成為天塹。
哪有像現在這般,完全置之不理,連韓信一萬多人馬過河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人過來檢視。也幸好是起義軍沒有膽大的統帥,或者說沒想到秦人會如此大意,這才讓關中得以保全。
不過這樣也為韓信帶了一些便利,他帶著所部緩緩向咸陽前進,一路上居然沒有人前來盤問。韓信一邊向著咸陽前進一邊想著對策,卻理不出個頭緒來,只得派出機靈的斥候先行前往打探咸陽的局勢。
斥候報來的訊息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三天前趙高已經殺了胡亥,欲擁立子嬰為帝。聽到了咸陽的變故眾人面面相覷,皆從他人的眼神中看到了大驚之色。
弒君之事,對一般人來說別說是做,就連想一下都是萬死之罪。
天子那是什麼,是上天的兒子,也只有上天能決定他的生死。趙高矇蔽天子、倒行逆施已經是滔天大罪了,竟然還做出弒君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
田市等人俱是秦人,對趙高這種行為自然是恨之入骨。贏可心情卻有些複雜,胡亥和趙高勾結逼死了她的父皇,搶走了原本屬於長兄扶蘇的皇位,還殺盡了她的十八個哥哥姐姐,將整個大秦弄的烏煙瘴氣,國將不國,就憑這些,贏可便對胡亥心懷怨恨。
可同時胡亥也是她最親近的哥哥,自小相伴長大。她知道這個小哥哥雖然為人荒唐,可本質並不殘暴,之所以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樣子,無外乎是趙高的教唆和矇蔽。而且胡亥從小就對她這個妹妹極好,聽聞她流落到北疆,便連忙催促王離將她送來團聚。所以聽到了胡亥的死訊,贏可心中還是暗暗有些難過,胡亥畢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韓信看出了贏可的傷心,見她眼睛紅紅的,便輕輕的揉她入懷安慰了幾句。他只是有些吃驚而已,遠遠比不上田市他們的憤怒,因為他的觀念在皇帝並沒有多了不起,只不過是出身好些罷了,天命之子?那對後世的他來說無疑是個笑話。
他現在擔心的是胡亥死了後咸陽的局勢變化,這個子嬰又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韓信細細向贏可詢問了下子嬰的情況,倒是有些意外他是扶蘇的兒子。贏可和子嬰年紀也相仿,所以在宮中多有接觸,對他的情況也大致瞭解些,知道他是個平時很低調謹慎之人,到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懂得低調謹慎的人,那想必就是個聰明人,只有蠢人才會仗著出身張牙舞爪,看來這個子嬰倒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一個念頭在韓信腦海中閃過,趙高弒君後,必然不得人心,將士們就算依附他想必也是形勢所迫,不如自己殺入咸陽擁立子嬰奪權如何?若這個子嬰是個明君,那到可以施展自己的一身才華,藉助關中的帝王之質和項羽逐鹿中原;若這個子嬰是個膽小謹慎之人,那自己憑著擁立之功以及和贏可的交情,想必也不會得到冷落。
韓信思慮了再三,覺得這倒不失為一條可選之路,便將想法和贏可田市他們說了。贏可立即贊同,田市等人雖然有些擔心,但仍然表示願意追隨韓信。
既然決定了去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