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說。
“我都來回走二十多趟了。”
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穿著中式服裝很典雅的中年女人站在一個服裝店旁,正在打電話。我在網上看過楚楚的照片,這個女人有點像網上的照片,我想這個女人一定是楚楚,我又抬頭一看,在一棵大楊樹後面掛著一個牌子,正是北京楚楚服裝有限公司,這個不起眼兒的小時裝店掩映在一排大楊樹後面,淹沒在十幾家小時裝店裡。
14、楚楚(2)
我終於找到了,我讓計程車停車,車費都夠回東州的飛機票錢了。我拎著兩大包行李向馬路對面的楚楚走去。
這是一個個子不高,身材適中,有點江南水鄉風韻的女人,實際年齡已經五十歲了,看上去卻像三十五歲。
“是雷先生吧?”楚楚試探地問。
“是。”我心裡很不自在地說。
楚楚讓我趕緊把行李放到公司裡,然後去酒店,怕白鴻儒兩口子等急了。
“我先看看你的公司吧。”我說。
公司的面積也就有六七十平米,前店是賣服裝的,都是楚楚自己設計的服裝,後店是打板車間和倉房,楚楚的辦公室擺了一張老闆臺,佔去了房間的三分之二。後店亂得很,還有些髒。我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感覺這根本不是什麼公司,而是一個手工作坊。我心裡很失望。
“楚總,我的行李放在哪兒呀?”我心裡有些失望地問。
“放在我辦公室吧。”楚楚滿不在乎地說。
“我住哪兒呀?”
“老白說,你就住在我辦公室,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支張摺疊床。”
“有水嗎?洗手間在哪兒?”
“沒有水,上廁所出門左拐五十米處有公廁。”
我是不怕吃苦的,可是這裡連刷牙洗臉的最起碼生存條件都沒有,更沒有迎接總經理的熱情。我心裡很不自在。起碼眼前的這個楚楚沒有我想象的好,她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雷先生,走吧,我們先去吃飯。”楚楚催促道。
我和她過了馬路,她的車停在公司對面,這是一輛新買的帕薩特。
“雷先生,會開車嗎?”楚楚不經意地問。
“會,但是北京的路不熟。”
我們倆上了車,看得出她開車是個新手。大約開了二十分鐘,來到一家海鮮大酒店,我也沒心思看酒店的名字,心裡亂得很。我們剛下車,就從酒店走出一位儒雅的男士。
“這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副董事長趙先生。”楚楚介紹說。
趙先生很客氣地跟我握手。這時,開過來一輛桑塔納2000型轎車,從車上下來的正是白鴻儒和夫人。
“白社長、何大姐。”我連忙上前打招呼。
白鴻儒“嗯”了一聲徑直走進大堂。
“以後不要叫我何大姐,叫我何老師。”何大姐小聲對我說。
“為什麼?”我有些不滿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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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麼。” 何夫人嚴肅地說。
我對白鴻儒在東州和在北京判若兩人耿耿於懷,我心想,還沒怎麼樣就跟我擺老闆派頭了,時間長了還得了啦。我辭職無非是想圖個自由自在,若要委曲求全也不會在你的門下,現在仍然是東州市政府辦公廳的處長哩。我心裡一邊想著,一邊隨他們走進包房。
白鴻儒坐下來第一句話就問服務小姐,結賬用支票行不?我心想,怎麼吃頓飯結賬還用支票呢?吃了成千上萬頓飯,這還是第一次遇見。
席間,白鴻儒高談闊論很少提及我,眼神盯著楚楚繼續闡述他對《紅與黑》的理解。在他眼裡,楚楚好像是木爾侯爵的女兒瑪特爾。
“於連不甘心現狀,一心想成為上流社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