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第一。”趙一人把玩著手裡熄滅了火焰的皮球,呵呵笑道。
本打算走了,聽聞這句話常生反而對這個趙一人好奇了起來。
敢在宗門長輩面前如此吹牛的金丹長老,常生算是頭回遇見。
“自封的天下第一,可沒什麼意思。”常生淡淡一笑。
“修仙之途,大道無數,有劍道、法道、符道、陣道,我趙一人在任何一道都默默無聞,唯獨蹴鞠之道,我自認第二,天下無人敢認第一。”
趙一人臉上的自豪傲氣,配上他囚禁的落寞身影,形成了古怪的反差。
球踢得好而已,也不知他在得意個什麼,常生不在好奇,不過是個自大之輩。
“好一個自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常生冷冷道:“你這一代鞠神,境遇倒是窩囊,以後好自為之吧。”
常生說完轉身離去,和一個張狂的囚犯長老沒什麼好說的。
見常生轉身要走,趙一人倒是上前幾步,扒著鐵欄吼道:“兩年了!宗主和七澗長老都丟了兩年也沒找回來,你這長輩當的,比我還窩囊!”
常生的腳步頓了頓,沒回頭。
窩不窩囊他不知道,常生只知道自己這個築基初期的小師叔,如果再留在千雲宗,早晚得把命搭上。
牢山外,齊危水再次請示:“不知師叔此行多久歸來,宗門沒有長輩坐鎮怕是不妥。”
時逢多事之秋,齊危水也在擔心著自己無法處理好宗門事宜,得知小師叔要去找範刀算賬,他才有如此一問。
“我會盡快回來。”常生皺眉道:“在我回來之前,宗門一切事宜你來做主。”
“是。”齊危水等的就是這句話,躬身相送。
等回到扶搖峰,常生不由得抹了把冷汗。
宗門不能呆了。
範刀的來去自如,明顯宗門裡有著身份不低的奸細,那周大廚能在飯菜靈酒裡下毒,卻沒有開啟護山大陣將範刀放進來的能耐。
沒準真如範刀所言,千雲宗外表看來勢力不弱,實際上早已千瘡百孔。
尤其今天的牢山之行,常生能斷定周大廚一定也有一塊南字密牒,否則那本書籍上怎麼會有印記,只是密牒不知被誰藏了起來。
“周大廚應該是鐵伐長臣殺的,鐵伐長臣,赫連家的忠僕”
常生在心頭暗自低語。
他幾乎能確定消失的南字密牒與鐵伐長臣有關,而鐵伐長臣又是大長老的心腹,再推算下去,赫連穆的用心昭然若揭。
“不僅勾結龍巖宗謀奪千雲,赫連穆還與草原聖殿有關,七國聯盟名存實亡,西聖殿究竟在圖謀著什麼?”
常生眼皮直跳,越想下去越心驚。
嶺南即將風雲變幻,有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他只是一個小小築基,在這場風雲中連點水花都掀不起來。
冒充一宗老祖,在宗門長老面前已經偽裝得十分艱難,再要涉及嶺南七國,替千雲宗去和那些宗主打交道,常生可沒有絲毫經驗。
局面亂到這種地步,已經無力迴天,只有溜之大吉。
尤其是後山那位能斬殺骨魔,卻不知為何要坑害自己的怪老頭,再留在山上常生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棉花很早就睡去了,小徒弟非常聽話,小小年紀十分自立。
輕輕的走進小棉花的房間,常生將身上的靈石分出一半放在了桌上,足有三百多塊,除此之外還有三粒價值連城的下品丹坯與另外幾種常用的丹藥。
“努力修煉,早成金丹,別像你師尊一樣。”
常生輕輕的低語著,替小棉花掖了掖被角,在夜幕裡轉身而去。
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常生忍著心中的難過,架起白鶴飛向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