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珠終於支撐不住,在眨眼的瞬間擠進了眼角,又顫顫巍巍的沿著顴骨下落。他感受著眼睛的痠痛,眨眨眼試圖將煩躁擠出身體,眯眼的時候微微皺起了鼻子,狼狽的像只小狗。
——該死,好想贏。
九重鷹重新輪換到了網前。
“九重君一點也不著急嗎?”一頭耀眼的紅髮出現在視野裡,是天童,“現在青城是落後的那一方哦?馬上就要輸了呢,那種表情才算正常吧?”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充滿——活力。
那雙更能讓人聯想到獸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九重鷹,似乎真情實感的感到好奇。九重鷹順著他的話音瞥了一眼隊友,在看清楚那些負面情緒後抽回目光。
“為什麼要急?”他反問,“因為會輸?”
“不,”自問自答,你追我趕的緊促記分牌翻了一頁又一頁,九重鷹想象著那隻白鷲被他叼住脖子,柔軟的羽毛塞滿鳥喙,兩雙翅膀互不相讓的撲騰著,尖銳的勾爪撕扯血肉。意識深處搖曳的期待引誘著他擁抱未知的風景,他必須拼命的追著,才不會被甩掉;可他不滿足,他想要超過他們,“我喜歡這種感覺……現在,能站在這裡,和強者對決,我很高興。”
天童笑了起來,嘴角咧地越來越大,他對面的人卻視若無睹的繼續說道。
“輸贏很重要嗎?”天童看到九重目光微微有些潰散,那代表著他正在回憶什麼。但很快哨聲就將他的意識重新扯了回來,“輸贏很重要。”他頓了一頓,笑了,很兇狠的挑著眉梢,“但總有比輸贏更重要的東西。”
“我開始理解若利君對及川君的執著了。”天童心臟狂跳,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你應該來我們這邊的。”
戰爭重開。
這次硝煙瀰漫的地方是網邊,既是二傳手的戰場,又是副攻手的戰場。
九重鷹的嘗試從來沒有停止過。他有條不紊地判斷著出手的時機,冷靜而剋制地觀察著自己的敵人。天童是一個,另一個當然是牛島。除了這兩個最令人興奮的傢伙外,剩下的也不可小覷,但他們勾動起的情緒比之前兩個來說要更弱。
輸贏當然很重要,不然也不會有體育競技的存在,但那在現在不該是阻礙他腳步的理由。
必須要更緊、更快、更準確地追上去。
——在那之前。
“徹。”
及川徹就是在這個時候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混雜在自己溺水般的呼吸聲裡。除了家人以外,很少有人會直呼及川徹的名字,‘及川’這個稱呼代替著名字被人熟知。而在那些可憐的少數人裡,叫他的語氣多是親暱,也只有這一個人會把他的名字叫的像是開戰前訊號。
“……拜託你了。”他極快的望了一眼,“我不會害怕。”
寒意順著及川徹的脊椎向上竄去,熱後的感覺是冷,冷意來源於被風吹涼的汗。九重鷹隔著比分牌上相同的數字望向喘著氣的及川徹——他曾漫不經心的說著別害怕;他曾隔著相距百里的電話線說著別認輸。
又一滴落下的汗珠,九重鷹看到及川徹沉默的任由它滑過山根,沿著鼻尖落進空中。
他徹底撥出那口一直沉沉壓在心頭的氣。
——所以你也別認輸啊。
九重鷹放心的扭過了頭。
巖泉一在他的另一側,撐著膝蓋,目不轉睛的等待著衝鋒的號角,“說完了?”
“嗯。”
“麻煩的傢伙。”
“……好冷酷。”及川擠了過來,“語氣再溫柔一點啊。不然小巖豈不是什麼優點也沒有了?”
“找揍?”
兩人就差在裁判面前打一架。
27:27,
青城的防線再次展現出其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