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此刻,八本木雀見的努力回報了他。
籃球在八本木手中,他和攔在眼前的九重鷹陷入了僵持。這一球單靠他的力量很難突破,但旁邊的隊友站位並不好。八本木雀見敢肯定如果自己傳球絕對會被同樣熟悉他的九重鷹攔下。
他回憶起昏暗房間中閃著幽幽藍光的螢幕,右手持球,佯裝過人,虛晃過後以右腳為軸,翻身後仰跳投。
他在倒退,球在前進。
他抓住了已然遙遠的好友的衣角。
——然後在這個瞬間極其突兀的結束。
……
…………
現場一片混亂。
九重鷹在聽到身後‘砰’地一聲悶響後下意識扭頭,緊縮的瞳孔中倒映著倒在地上,咬著牙一臉冷汗的好友。八本木雀見的手臂緊緊繃著,甚至浮出了一條一條的青筋,被他護著的左腳劇烈的顫抖著。
“雀見!”
他在一片驚呼中立刻衝到八本木雀見的身旁,小心的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白金監督也快步跑到他們旁邊,“是腳踝扭了嗎?”他謹慎的觀察片刻,八本木雀見的左腳腳踝此時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紅腫起來。
清田教練立刻聯絡醫院叫了救護車,不到十分鐘,傷員就被拉走。白金監督跟著救護車一起匆匆離開,只留下一眾還未從突發事件中緩過神來的少年和收拾殘局的清田教練。
而清田教練在宣佈今天的部活提前結束後就催著他們回去,九重鷹在換好衣服後呆站在原地,盯著右手手掌被一道傷痕割裂的掌紋。那裡在幾分鐘前被八本木雀見緊緊的抓握著,隱隱的疼,甚至現在還有若隱若現的指痕。
他身上的氣息太過低落,只有虹村修造敢上前按著他的肩膀:“小九?”後者語氣擔憂,手心溫熱,又不得不再次加重力氣喚回神遊的談話物件。
“我沒事。”
可你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不管如何,這句話都被虹村修造壓在了心底。
雀見在他跑過來時露出的那個眼神,一直不斷的出現在九重鷹的眼前。
不僅僅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別的什麼產生的,難過而痛苦的眼神。
所以,他才會抓著他,那麼、那麼的緊。
……
…………
八本木雀見被送進了醫院,在躺在病床上被人推著,看著頭頂蒼白的燈管閃爍著不斷向後。腳踝的劇痛讓他咬著牙,表情有些扭曲。但比起身體的疼痛,八本木雀見更在乎的是這場意外帶來的後果。心臟在巨大的情緒衝擊下幾乎停跳,他覺得自己從高空掉下來,卻遲遲沒能摔在地上。
在短暫的處理後,他的父母匆忙趕到醫院,站在他的病床前,倉促不安的看著醫生:“這孩子——?”
“撕脫性骨折。”醫生拿著病歷本解釋,他發覺受傷的少年直愣愣的盯著他看,便安撫般的衝他露出一個微笑,“這孩子是在打球時受的傷,跌摔時肌肉保護性劇烈收縮,致骨質部分撕脫。不過好好休養的話,是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那,大概要養多長時間……?”
“至少要半年。”
——他終於掉下來了,摔的粉身碎骨。
一切都結束在這個和普通的日子裡。不管是不服輸的自尊或者想要繼續並肩的希翼,都隨著醫生開出的診斷書塵埃落定。
每天睜眼就是醫院板正的天花板,然後坐在病床上盯著蒼白的牆壁發呆,就這樣沉悶的度過一整天。最開始的幾個星期,朋友、同學、隊友接連造訪他的病房;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會在傍晚準時敲響房門的只剩下他的至交好友。兩位好友中,九重鷹又來的次數最多——
可他每一次出現都是在提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