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衝啊衝啊青城!”
“go!go!let’sgo!伊達工!”
伊達工業發球,普通的上手發球。
宮野一傳到位,及川移動來到網前,輕跳的同時指尖用力,排球被托起,輕快的飛到巖泉一面前——
“a式快攻……”
影山飛雄小聲的咕噥,眼睛卻閃閃發光——那個地方竟然可以發動快攻嗎,不愧是及川前輩。
這種快攻節奏快、威力大,攻手必須在二傳手傳球前起跳,在空中截球扣殺,是一種非常靈活的戰術。
伊達工的副攻起跳攔網時只有小半個手掌碰到了球,但這點阻力成功將排球彈回青城界內。巖泉在下落時眼疾手快的伸出左臂向上一撞,動作準備不充分的後果就是他狼狽的差點摔倒——這一球的確又被他救了回來。
可排球的落點如果有那麼好控制,這項運動也不會擁有令人著魔的魅力。及川離得最近,卻也快不過排球的自然下落,只能用下手傳球。
……太低了,角度也有些歪。
球面剛和小臂推開的平面接觸彈起後他就意識到了這點,能夠發起攻擊的也只有後面的九重。可比起經驗豐富的其他人,他終究少了那麼幾年應對突發狀況的經驗。而及川再清楚不過自己給他的傳球往往是高而遠,維持著完美而流暢的拋物線——那種球能準確的引匯出九重鷹的全部優勢。
而現在這個球則失去了以往的遊刃有餘。這是個需要隊友補救的球。
心頭一緊,但還未想出應對的辦法,蓄勢待發的身影就從後排躍起。伊達工業等候已久,三人攔網壓實了球網的空間。他的彈跳力縱然驚人,揮臂力度也頗具威懾,但如果傳球不合適,一切優勢則化為空談。
——等等,那個姿勢……
如果說及川和巖泉是因為多年來的交情所以對九重鷹瞭如指掌,那西條偶爾能猜中九重鷹想法的因由則是一種奇怪的同類直覺。九重鷹並非是不帶腦子打球的單細胞,相反,他對周圍的資訊抱著一種謹慎觀察大膽嘗試的態度。
而現在他的意圖在瞬間被西條捕獲——說起來,這招本來就是他的拿手絕活,雖然常常被用來在隊內3v3的時候偷懶讓別人去進攻。
於是他抱著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態度向前一撲,與此同時定定望向攔網的九重扯開了個笑,手臂不再猶豫的揮了下去。他放棄了一直維持著的姿勢,而是選擇了更加順手的發力方式來處理這一球。
排球觸碰到攔網的手掌,又狡猾的反彈回界內,距離稍遠,力度適中,一個人影出現在球的落點上,西條大喊,“及川!”
及川徹在餘光瞥見西條突然行動時就恍悟大半,甚至沒再懷疑猜想是否正確——不對才怪。
“是反彈球!”
眼花繚亂的進攻防守迷糊了大半觀眾,只有眼尖的經驗者才此時脫口而出。而這時及川徹已經再次拿到了這久經坎坷的一球,暖色調的瞳孔在這三兩秒的時間迅速劃過敵方防守,那張一貫掛著輕笑的臉難得平和。
左邊一人、中間一人、後排同樣一人。攻手們毫不遲疑的開始了不同節奏的行動,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這一球必定會傳到我手上,必須由我來得分’的決心,而及川徹在長時間拉扯間仍然標準的姿勢又給排球最終的歸處蒙上一層撲朔迷離的面紗——
那層面紗在九重鷹面前只剩透明。
這種時候,不必多想,那個人只會選擇一條路。
——二次進攻。
心音和排球落地的聲音一同結束,裁判的長哨終止了第一局的烽火。四處譁然,懂行的驚歎敢於在局末,有著數個攻手可以呼叫的情況下仍然選擇二次進攻的魄力,不懂的——
“及川同學……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