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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又是及川大人的勝利——”
“喂,及川,別欺負後輩啊。”
“本來就是我們贏了嘛。”及川徹愉快的朝另一端的影山飛雄做著鬼臉,“笨蛋小飛雄——笨蛋——”
“這傢伙真的是高中生嗎。”花捲感慨,“比國中生還幼稚啊。”
事實上,這樣的橋段自從及川徹和影山飛雄兩人碰面就時有發生。從日常的基礎訓練到專項訓練,連中午去食堂打完飯,及川徹都要故意在排隊的影山飛雄面前轉兩圈,才昂首挺胸的溜達回來。
眼下教練組織的訓練賽暫時告一段落,他更是肆無忌憚,被巖泉一兇巴巴的從網邊拽走也要拼命回頭挑釁。
“比起這個。”九重鷹和其他人並肩往場邊走,彎腰拿起水瓶,“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吧,入畑教練不是說合宿之後有兩場交流賽?”
“啊,伊達工業和白鳥澤的。”
荒生露出牙疼的表情:“伊達工業啊……”他或許是最清楚對方難纏的一個,“他們的防守應該是縣內最頂尖的,對攻手來說超討厭的!”
隊內攔網水平最高的西條發言:“他們的選擇式攔網很厲害的,看到二傳傳球的方向再行動,只要被看穿就會被大機率攔死,再加上他們的身高都很出色……名副其實的‘鐵壁’。我記得去年荒生就被他們現在的主將攔到懷疑人生,比賽結束差點沒忍住去套對方的麻袋……”
荒生慌亂打斷他:“喂!”
幸運的是最難搞最喜歡起鬨的後輩還在被另一個制裁,聽到他黑歷史的幾個又很懂事的都挪開眼神裝作沒聽到。荒生輕咳兩聲,“雖然很難纏,但也並不是束手無策,按照平時的步調來就好。”
而在伊達工業之後——
“白鳥澤啊……”
晚上衝澡的時候,花捲貴大並沒有看到及川徹的身影,只逮到了洗漱完畢準備回去的九重鷹,“真沒想到他們會來和我們打交流賽。”
九重鷹眯了下眼,“趁這個機會見識一下他們到底有多強,不是也不錯麼。”
“……你說這話的語氣好可怕。”花捲摸了摸胳膊,“我之前沒和牛島比賽過,只去看了幾場比賽——嗚哇,那個威力,看著就會認為絕對接不到也攔不下。這麼一想……”他停了一瞬,“和牛島死扛了三年的及川和巖泉真是厲害啊。”
他沒說出口的是,他們恐怕還要繼續死扛下去。
這幾乎是心照不宣的事實,或許也證實了為何最近莫名緊繃起來的氣氛。放在巖泉身上是默默加大的力量訓練,放在及川身上則是這幾天愈發欠揍的言行舉止,而其他人也各有微妙的變化,今晚稀稀疏疏到沖洗間報道的人數就能說明很大問題。
與之暗潮洶湧相比——他旁邊的這個人,倒是在這幾天裡莫名的沉穩。花捲貴大漫無目的的想。耳邊久久沒傳來對方的回覆,只有穩穩落在地上的腳步聲作為伴奏出現在風中。
彷彿作為一支樂曲最初代表開場的那幾個音符,揭露暴風雨開場前的平靜般的旋律——花捲莫名想到了這個。他順應著直覺往旁邊瞥了一眼。
天幕之上的烏雲遮住了傾斜的月色和星光,但沒能化為一張嚴實的黑布遮住某些無形的東西。按理說,昏暗的環境理應創造出朦朧又模糊的溫柔事物。可落在花捲眼裡的,卻只有刺破這夜色般的尖銳。
那一瞬間,他本能的頓了一下。
那雙眼睛的主人發覺他腳步停止,朝他看了過來,像是黑夜中蟄伏的沉默獸類似的輕輕的調轉視線。他可以安靜,可以沉穩,可以無害的止住腳步,向你表達善意。但你絕對無法用看待一隻小狗,一隻貓咪,一隻小鳥的方式去對待他。
“怎麼?”
“……沒什麼。